“你在想什麼?”池爻看著我,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悠悠地道,“你既然是個術士,便專心研究術法就行了。至於這些有的沒的,奉勸你少過問。”
池爻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而且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跟鬼鬥,比跟人鬥安全的多!”
“哼,你的建議我們暫且放到一邊,再說回那個地縛靈。你有什麼辦法解決掉她嗎?”
池爻像是休息夠了,撣了撣膝蓋上不存在的灰塵,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來跟我說道:“大師,我真的好害怕!她從我七歲的時候就開始纏著我,到現在,快二十年了,大師你一定要救我啊!”
我有些畏懼地看著他冷靜的模樣,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支吾著道:“我反倒覺得,她知道你的車有問題,他攔著你不讓你走,是為了救你。”
“救我?”池爻聽著我的話,忽然笑了起來,側臉看著之前停車的方向,惡意地道,“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就敢說她是在救我?”
池爻說著,晃了晃右腳,他說:“實話告訴你也無妨。其實原本她並不是個地縛靈,是我找人作法,把她困在這個酒店的水塔裏的。”
“因為那個高人說這個酒店的水塔連接著水脈,乃是極陰彙聚之地。邪祟困在裏麵,不出三年,就會魂飛魄散。”
“但是她不但沒有魂飛魄散,而且不知怎麼的竟然衝破了封印。為了引我出來,甚至附在別人身上,在水裏投毒!”池爻笑盈盈地道,“還偏偏是在周年慶典——我父親宣布讓我升任執行總裁的時候!”
池爻說著,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猛力踹倒了一個花瓶,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知道這次有多少人中招嗎?三十六人死亡,七十二人受傷,一百零八人啊,TM的還正好給我弄了個天罡地煞!
——這就是你說的:救我?嗬……”
“她這樣叫救我嗎?”池爻看著我,表情有些陰鷙,“你說,她死了就是死了,為什麼要來纏著我?”
我有些緊張地看著他略有些瘋狂的表情,謹慎地道:“你,你要真想解決它,先告訴我它是什麼人。隻要消除了她的怨念或者不放心的事情,它自己就會走了。”
“我不認識她。”池爻目光閃躲了幾下,而後就咬著牙憤怒地朝我說道,“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隻是無意間被衝撞上的!”
池爻的表情帶著滿滿的恨意,但他卻笑著朝我說道:“反正酒店出了這樣的事情,從根本上壞了信譽,以後恐怕也做不下去生意了,不如改建成學校,那座水塔,封死就是。”
“所以,你隻要讓它不纏著我就行。”池爻看著我,說道,“當然,如果你能讓她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就更好。”
池爻說著,微微揚起了下巴,有些傲慢地道:“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條件你隻管提。”
“這倒不難,因為你的腳上現在綁著一條鐵鏈,如果能把這條鐵鏈解開,她可能就沒法接近你。”說著,我低頭看了看他腳上的鐵鏈,有些苦惱地道:“但是她的念想卻不好解決,因為我不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池爻卻滿不在乎地道:“不管它想要什麼,我要它——死!”
“如果我拒絕呢?”我有些遲疑地道,“讓別人魂飛魄散,這是業孽,沒有特殊情況一般沒人會這麼惡毒。”
我原本還以為他是個好人,甚至還在宋陵南麵前誇他,完全沒想到他回事這種性格。
“我覺得,你還是找別人吧。”越想越覺得他很渣,也懶得再和他掰扯,便幹脆地想要一走了之,“我做不來這種事情的。”
不過,就在我要走的時候,池爻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便一把將我攥住,不如我離開。一邊聽電話,一邊冷冷地盯著我笑。
我掙脫不開,隻得無奈地在原地等他打完電話。不得不說,池爻真是個演技派——他在接電話的時候,那邊也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池爻竟然悲戚地流下了眼淚!
我嚇得不輕,看神經病似的看他,正疑惑著,卻見池爻好整以暇地掛了電話,之後卻仰著頭大聲地笑了起來,顯然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
“剛才我助理跟我打電話說——我大哥死了。”
池爻的表情有些微的扭曲,“所以,如果你拒絕,我就把你剛才的話說給法官聽。到時候你要怎麼解釋?說你有超能力,能預測到車會出問題?”
“池爻,你說的對。”我見他這樣,頗有些失望地搖頭道,“跟鬼鬥,比跟人鬥安全。”
池爻卻不理我話裏的諷刺,隻說道:“一個星期之內,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們法庭見。”
“你要相信我有足夠的能力,讓所有人以為:今天發生在這裏的一切事故,都是你一個人做的……”池爻說著,竟然朝我露出了一個格外天真的笑意,但卻用無比陰鷙的聲音朝我說道,“不信,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