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立馬將視線移開,但那女人的模樣卻一直印在我腦子裏:她的站姿非常奇怪,僵硬而扭曲,手裏緊緊地捏著那個鐵鏈子。她微微低著頭,濃黑的頭發就全堆到了眼前,遮住了她的臉。

也不知道她經曆過什麼,渾身都濕答答的,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而池爻每走一步,她就向前移動一分,地攤上也就留下一個黑色的腳印,

我見池爻的背影越發的辛苦,自然也知道那滴落在他車前蓋的血代表了什麼,不由地有些擔心,想過去提醒他,但又怕惹了那女鬼生氣,隻好在原地靜觀其變。

不料池爻根本不是朝他們集團的宴會廳走去,而是徑直走向了大門,顯然是要出去!

宋陵南的話還流連在我耳邊,我自然不會不聽,便跟喬花說了我要去廁所,從而跟上了池爻的腳步。

我本以為那女鬼用鏈子拴著池爻,自然是能夠跟著他的,但那女鬼卻不知道怎麼的,至多隻能跟池爻走到門口,再往外卻是如何也出不去了。

那女鬼無法出去,自然十分著急,狠狠地拽著池爻腳上的鏈子,不肯讓他離開,池爻已經來到了酒店的旋轉門前,被她拽的險些摔倒,不由扶住了把手才將將站穩,但卻像是受到重擊一般,虛弱地晃著腦袋,連步子都邁不動了。

“池總!”我見他這樣,也顧不上會被女鬼記恨了,連忙跑到他身邊扶他的胳膊,說道,“您有東西落在我那兒了。”

我說著,走過去小心地把我的電話塞給他,上麵是我剛剛編輯的一句話:不要開車。

“多謝你了。我好像有點喝醉了,你能送我一下嗎?”池爻反應極快地接話道,“我的車借給別人開了,你就打車送我也行。”

我自然點頭,扶著他往門外走,這期間,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好像在咬著牙將右腿往外掙,疼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你沒事吧?”

我擔心地說著,不由地伸手想要將去拽那鐵鏈,那女鬼見了,憤怒地嘶吼了一聲,猛然衝到了我的眼前!

因為動作實在太快,朝我飛過來的時候她的頭發不自覺地朝兩邊散開,露出了裏麵的臉,令人驚訝的是,她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五官,而是布滿了黃豆大小的肉瘤,密密麻麻的格外的惡心!

我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向後跌去,恰好這個時候旋轉門轉到了外麵,我的手上依然拽著那條鐵鏈子,竟然歪打正著,無意間將那女鬼甩了出來,吧唧一聲拍在了酒店門口的地上,砸出一地的水花。

那女鬼自然不能咽下這口氣,但是她那一下好像摔得不輕,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喉間發出古怪的聲音,格外地令人毛骨悚然。

我見那女鬼蓄勢待發要朝我衝來的樣子,心裏也緊張了起來,不由回頭對愣在原地的池爻吼道:“池爻,快跑!”

池爻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地抬腿就跑,因為他腿上的鏈子被女鬼拽著,他一開始跑,那女鬼就像風箏似的,飄到了半空中。

“池爻,你貼著牆跑,來回繞圈!”我見那女鬼被溜得快要支撐不住了,便朝他出餿主意道,“再跑快一點!”

池爻顯然也知道我現在是在幫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貼著牆邊跑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