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我說一句公道話啊,喜不喜歡你,跟想不想你死是沒有直接聯係的。”柴昊在一旁看好戲地道,“你這樣說,不是讓唐墨為難嗎?”
我聽見柴昊的解說,頗為同意地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勸他道:“我不知道你今天受了什麼刺激,你趕緊回去,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你騙人。”容易像是十分委屈似的,後退了兩步,臉上是受傷的表情,“你跟柴昊的話我都聽見了,因為宋陵南,你不會給別人機會了,所以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今天的舉動。”
容易說著說著,忽然扯出了一個極為諷刺的苦笑:“我還一直說你蠢,想不到我比你更蠢:我還以為自己在你心裏是不一樣的,就算我吻了你,你也不舍得和我一刀兩斷。嗬,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我的臉色,見我沒有反駁,表情就更加苦悶了。
“我說對了是嗎?”容易有些惱羞成怒地看著我,氣急敗壞地吼道,“宋陵南他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他放棄一切嗎?”
聽到他的質問,我實在找不到話來回答,因為在我心裏,容易是個極好極好的小孩,我不該拿任何話來傷他,但要我敷衍他,給他希望,我更覺得這對他是一種侮辱。
“你先回去,這事情我們以後再討論,算我拜托你了。”
除了這樣的話,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無論說我不喜歡他,還是說我因為宋陵南而不能給他在一起,都不是什麼好的策略,恐怕隻會激發他的情緒。
“等等,我再說句公道話:唐墨的意思你可能沒明白,她讓你先回去,自然就不是拒絕你,說明你們之間還要商討的餘地的。”柴昊在一旁不嫌事大地說著。
我一聽他在曲解我的意思,氣的要去打他,卻把他三兩下給擋開了,而且還不遺餘力地繼續說道:“我要是你啊,我就先聽她的話,然後再來追討她許下的承諾。”
“唉,你比我可好多啦!”柴昊故意歎氣道,“你剛不是都聽到了嗎?你看她拒絕我的時候多堅決啊,到了你這,她根本都沒提這茬,說明她對你還是不一樣的。”
柴昊一個勁兒在那胡扯道:“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女人沒有拒絕,那就是默認啊!她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什麼自行車?”
“喂!你不要……”我話剛說了一半,柴昊就死死地捂著我的嘴,兀自接話道,“不要拆穿是不是?好好好,我不拆穿,容易你聽見沒有?還不趕緊回去,等身體好了直接來兌獎。”
容易原本還一臉為難來著,一聽柴昊的話,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然後期待地看著我,說道:“是真的嗎?”
“真……”個屁!
但我剛說了前麵一個字,柴昊就又捂緊了我的嘴,自動補充道:“你看她自己都說是真的了,你還不相信嗎?快回去吧。啊?她心裏肯定是不舍得拒絕你才這麼說的,女孩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
“唐墨,想不到你……”容易抿著嘴,沉吟著,然後堅決地說道,“你不用理會宋陵南,他跟你隻是冥婚,做不得數,我有辦法讓你們解除婚約,隻要你不躲著我,我就會一直喜歡你。”
容易說著,頓了頓,又說道:“當然,你躲著我也沒用,我容易認定了的人,碧落黃泉也是我的!”
這句話說完,也不給我反駁跟勸說的機會,就又悠悠然地穿過了急診室的門,回去了。
隨即,我隱約聽見急診室裏傳來歡呼聲,說明容易是真的回去了,那些醫生以為自己救活了容易,在那開心呢。
“柴昊你個死人,你害死我了!”
解決了瘋狂的容易,我就開始找柴昊算賬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拒絕了你,所以在報複我嗎?是,你兩句話一說,然後出國去了,無事一身輕的你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收場?!”
“呃……這個,當時不是情況緊急嗎?”
柴昊睜著一雙大眼睛看我,無辜地說道:“你設想一下你跟他說實話時他的反應,指不定還要出什麼幺蛾子,那才真叫沒法收場好嗎?”
“而且你忍心看他以靈魂的形式這麼站著嗎?”柴昊搖著頭,不讚同地道,“萬一真死翹翹了,找誰哭去啊!以隻能用我的招數,先把他安撫住,然後再想別的對策。”
即便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我仍是氣的跳腳,心裏更是忍不住開始哀嚎:“這回是真完了,要是讓咱們醋壇子鬼大帥知道我被容易又壁咚又強-吻的,我還能有好嗎?!”
“不過,要真說起來,我也不是完全沒有私心的。”柴昊悠悠地說著,表情有幾分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