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昊見我一臉苦大仇深的,反而開心地朝我說道:“宋陵南上次可沒輕虐我,好不容易逮到了報複情敵的機會,我又怎麼能放過呢?”
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這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行了行了,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柴昊有些好笑地道,“我們隻是喜歡你而已啊,用得著這麼緊張嗎?”
柴昊說著,搖頭道:“其實我還蠻能理解容易的,我甚至能知道他為什麼不管不顧地從身體裏出來——他肯定是聽見了我跟你的對話,見我被你拒絕,有些感同身受的亟不可待,所以才要來問個清楚。”
“不過,你連我這麼好的人都拒絕了,想來也不會接受他。”柴昊有些可惜地說著,“所以容易這招怎麼說呢,在我看來不太高明。”
柴昊毫不避諱地和我解釋道:“我是因為要走了,不說就來不及了,所以才直接挑明的。我要是像他那樣有大把的時間,我就先默默無聞著,不說,先取得你的信任和安全感,然後再徐徐圖之。”
我聽他侃侃之談,有些不以為意地道:“容易他就是小孩子,自然不像你,懂那麼多套路。”
“哈!套路玩的深,誰比誰當真。”柴昊挑眉朝我搖頭晃腦地道,“也不至於,有些人我就不忍心用套路,比如對你……”
我一聽就知道他想套路我,於是便回了一句道:“‘沒有套路’才是最套路的最高境界,以為我不知道。”
柴昊噎了一噎,不過倒也沒覺得尷尬,就一個勁兒看著我笑,眼神挺溫柔的,給人一種很被重視的感覺,沒有侵略感,讓人覺得很平和。
“我得回去了。”我想了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我原本想在這等容易出來的,結果他好像沒什麼事,那我還是回去吧。”
柴昊見我這麼說,便也站了起來,說道:“我送你吧,反正以後也沒機會了。”
“不用啦。”我笑道,“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不能理所當然地接受你的好意。”
我這話實在算不上好聽,柴昊的臉色也就沒那麼好看,想了想,我又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你除了眼神有點問題,其他方麵真的蠻不錯的。”
“雖然你發好人卡的套路是先自黑,但仍然避免不了我有點傷心的事實。”柴昊歎氣道,“你真的很特別,唉,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柴昊說著,見我真的沒有心軟的意思,便又道:“既然你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不至於放不開到要死纏爛打,不過,我們也真的不至於斷絕聯係,對吧?呐,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需要你都可以找我。”
“你不給我,我隻能給你了。”柴昊無奈地道,“誰讓我眼神不好看上個鐵石心腸的呢。”
我也讓他這話逗笑了,接了他遞過來的名片,也朝他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給個電話也無可厚非的,你不要騷-擾我就行。”
說著,我便照著名片上的號碼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我的號碼也存了下來。
就耽誤了這一小會兒的功夫,急診室的門開了,幾位醫生陸續從裏麵走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病人家屬。
我這才想起來,容易的家裏人都不在身邊,上一次他住院,就沒有人來陪著。
“幸好沒走,不然容易多可憐啊。”我攥緊了衣擺,還是有些不落忍,嘟囔著說道,“都說孤獨的最高境界是一個人做手術,我今天要是離開了,容易醒了得多難過啊。”
柴昊聽見我這樣說,意外地看了我兩眼,笑著說道:“容易這招分明是胡攪蠻纏,結果卻讓他歪打正著,倒還真說對了一件事情: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對容易的感情的確是不同。”
“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吧,你把他當弟弟。但你們畢竟不是真的親緣,你對他這種關懷,容易恐怕不會那麼輕易舍棄吧?”柴昊了然地道,“你提出離開是對的,可我猜你短時間內肯定狠不下心。”
我抿了抿嘴,低頭看著自己鞋尖,然後說道:“狠不下心也沒辦法,我不可能給他回應,所以必須說清楚,不然不是浪費他的時間嗎?”
“但你對他這麼決絕,就不怕他黑化嗎?”柴昊忽然想到了什麼,笑道,“他剛才的意思,好像是要開始對付宋陵南了哦。”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還不至於這麼紅顏禍水吧?容易就是小孩子脾氣,過兩天想通了就不會這樣了。”
“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別人對你的喜歡呢?”柴昊有些疑惑地道,“我說喜歡你,你說我是一時興起,容易說喜歡你,你說他小孩子脾氣。唐墨,真正不了解真相的人是你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