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這話說的臉紅不已,看著他促狹的眼神,雖然知道他是在逗我玩,但仍是不敢再跟他扯皮,連忙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收拾就去了學校,宋陵南因為被從柴昊軀殼裏強行驅逐的原因,今天還要再打坐一天。而因為昨晚和宋陵南的談話,今天自然要去跟容易說清楚。

宋陵南是無辜被冤枉的,希望容易能不要誤會他。

但我跟顏朔一起進學校之後,卻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不知道是請假還是幹什麼去了,張小璿也和平時一樣,很早就到了學校,見到我過來,就跟我窩在一起,討論等會兒早餐要吃什麼。

“容易怎麼沒來?”我以為張小璿會知道,就問她說,“昨天我們走的都挺匆忙的,基本上等於用逃難的速度在奔東西,晚上回去之後他有跟你聯係嗎?”

張小璿一聽我這麼說,嘖了一聲朝我抱怨道:“別提了好嗎,估計丫腦子裏跟月球似的全是坑,目測個頭都還不小。”

“昨天我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嗎?當時我問你用不用我送你回去,你還給拒絕了的。”張小璿無語地道,“你走之後,容易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回來了。”

張小璿皺著眉和我說道:“回來就罷了,死纏著我說他腦震蕩了,要真一個人走回去指不定會暈路邊兒,非要我給他送回家去。”

我昨天走的早,自然不知道這一茬,聽她這麼說,便問她道:“那你後來送他了?”

“送了唄,他話都說到那樣了,我不送我還是人嗎?”頓了頓,張小璿又說,“但你知道他多過分嗎?他溜我家司機跟什麼似的,叫人家往墳地裏開,那家夥給我惡心的。”

張小璿說到這,皺了皺可愛的鼻子,有些嫌棄地道:“後來我尋思丫這也忒損了,我就給他踹了下去。”

“你把他丟到墳地裏了?”我捂著嘴,驚訝地道,“你別是逗我呢吧,離這最近的公墓也得一個多小時,那個時候肯定也該天黑了啊,大晚上的,你把他仍在墳地了自己走了?”

張小璿噎了一噎,有些尷尬地道:“我當然是逗他玩的啊,我就是氣他利用我的友善跟我惡作劇,然後我才把他丟在那的,過了十分鍾我就又讓司機去開車去了。”

“那就好。”我真是嚇了一跳,有些後怕地道,“那麼晚了,他要真在墳地裏遇著什麼,那多可怕啊,不過惡整他一下倒是沒關係,他這人確實有點欠。”

張小璿聽我這麼一說,不知怎麼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她看著我愣了一會兒,才咽了口唾沫,勉強地說道:“那,公墓裏麵能有什麼呀,前麵還有看大門的,他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出什麼事情吧。”

“其實……我不是把他扔那兒了嗎,十分鍾以後我確實回去找他來著,但是……”張小璿說著,頓了頓,見我瞪眼睛看她,才繼續說道,“但是,沒找到,容易當時不在那兒了,我以為他回去了,就沒再繼續找。”

我登時就被嚇著了,拍了她的胳膊一下,訓她道:“你後來就沒再找他嗎?你再給他打個電話看看啊。”

“我打了,關機。”張小璿見我這樣,表情也苦惱了起來,糾結著臉問我說,“怎麼辦,他不會真的有事吧?”

我看她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這話了,她是個正常人所以不懂,可容易知道啊!那墳地裏麵能有什麼善茬不成?

容易到底想做什麼呢?為什麼要讓張小璿跟他一起去墳地,難道他還是懷疑張小璿嗎?

“那要不,咱們再等等?”我勸慰張小璿道,“你剛離開十分鍾他就不見了,確實有可能是回家了,對了,一會兒老師來了我們就跟他打聽一下,問問容易有沒有請假,要是沒有,那咱們就再說。”

張小璿不免也擔心了起來,趴在桌子上,蔫蔫地跟我道:“怎麼辦啊,這個壞人怎麼這麼討厭啊,煩死人了。”

“肯定沒事的,我剛才是故意跟你說著玩的。”我見她心情不好,自然也有些不放心,便道,“要不我現在去找老師問問吧,不說清楚咱們都不能安生。”

說著,我跟張小璿便從座位上離開去了老師辦公室。

因為現在已經上課了,我們不敢明目張膽地走大路,便從教學樓側麵的自行車停車棚裏穿過去。

現在學生們都在早讀,沒什麼人,尤其自行車停車棚裏特別安靜,我跟張小璿心裏都掛著事,所以都沒有說話,於是,隱蔽在教學樓後麵的對話,就毫無保留地傳到了我們的耳朵裏。

“我好像早就告訴你了吧——不管你把主意打到誰身上,唐墨不行!你觸犯了我的底線,所以我不可能饒了你,懂嗎?”

我一愣,不僅是因為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更是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我們費盡心思擔心著的容易——他在跟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