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順著顏朔的視線看了過去,竟然在前麵拐角處看到了容易和體育老師!

兩人不知道說什麼,體育老師顯得有幾分暴躁,像是在跟容易頂撞,而真正令我疑惑的是他們的狀態,光是這麼看著,我就知道他們現在肯定有問題,因為他們現在給我的感覺特別奇怪。

——本來他們兩個人之間,明明應該是學生怕老師的,可現在的情況明顯是體育老師氣急敗壞地在跟容易吵,而容易卻始終一臉氣定神閑地抱著胳膊,就像在看一個小孩子胡鬧,著實奇怪。

“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心裏嘀咕道,“可是容易跟體育老師,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怎麼會是這個相處模式,就好像體育老師是容易的手下一樣。”

正百思不得其解著,顏朔忽然捅了捅我的胳膊,說道:“他們走了。”

“嘖,你不覺得奇怪嗎?”顏朔顯然也發現了不對,朝我說道:“雖然趙老師的工作是容易的家長介紹進來的,但也不至於這樣吧,容易平時對誰都和和氣氣的,為什麼對趙老師卻是這個態度?”

我也想不通,便心力交瘁地說:“剛剛在廁所那邊,那兩個男生也是這麼說的,說體育老師在容易麵前像孫子一樣,還說兩人有不正經勾當,我這才打他們的。”

“呃……難不成他們說的是真的?”顏朔有些苦惱地道,“應該不能吧,他們倆能有什麼交集?”

我想也是,看容易的那個樣子,他們兩個之間顯然不是容易吃虧。但是趙老師就說不好了,他那麼暴跳如雷的,就好像容易欠他錢不還似的。

“要我說,這事你還是別管了。你想啊,雖然你是警察,看到這種事情理應問兩句,但說到底趙老師又沒找你報案。”顏朔搖頭道,“而且這事看起來不像容易風格,肯定有什麼內幕。所以我們這樣貿然窺視也不好,你還是忘了吧,啊?”

我聽著他的話,頗有些心累地耙了耙頭發,說道:“唉,你說的也對,算了,由著去吧,管不了。”

“行啦,大偵探,走吧上課了。”顏朔有些好笑地看著我,攬著我的肩膀往前走,“不要糾結了,世上的案子多著呢,你一個個管,累死你也查不完好嗎?”

話是這麼說,但那些我沒看見的就算了,可要說在我眼前發生的,我又怎麼好不管呢?

“唉,也不知道張小璿怎麼樣了。”我焦頭爛額地說著,話在嘴邊轉了好幾圈,臨了還是沒跟顏朔說那個女生用張小璿來威脅我的事情,隻是說道,“說到底,那個鬼肯定是為了報複我才將張小璿挾持的,可這都幾天了,她怎麼還不來找我啊?”

我越想越覺得擔心:“萬一那個鬼借著張小璿的身體做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麼辦?唉,我真是太大意了,要真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她交代?不行,我得組織組織,還是得把她找回來。”

“沒錯,找一下咱們心裏也有底,不然這樣幹等著確實糟心。”顏朔也說道,“但我覺得肯定不會出現你說的情況,因為你想啊:那個鬼為什麼要附在張小璿身上,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肯定不會太張揚的。”

我煩躁地耙了耙頭發,半天才不甚高興地擠出來一句:“但願吧。”然後就縝密地跟虎哥打電話商量找張小璿的事情。

但是,還沒等虎哥籌備人手去找張小璿,她卻自己回來了!

我本來懷疑,是那趕屍匠對她做了什麼手腳,對她控魂之後讓她來對付我們,這樣的話,無論是容易還是我,都不忍心對張小璿下手,他就能有機可乘,但我顯然錯了,因為張小璿這次回來,和以前根本沒有什麼差別,回來的是她本人。

等我跟顏朔回到教室,看到張小璿的座位上趴著一個人的時候,我簡直要驚呆了。我連忙跑過去把她叫醒,看清她的臉後,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摸她的後腦。

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張小璿沒有被控魂!

“你們怎麼不等我就走了?”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張小璿不滿地捏著我的臉道,“我不過是見個人的功夫,怎麼容易就出院了?容易人去哪了,我要找他問清楚。”

我跟顏朔都有點愣,麵麵相覷著不知道怎麼說,冷場了好一會兒,我才道:“我們給你打電話了,關機。”

“誰說關機了,我回來的時候玩了一路呢!”張小璿一拍桌子,朝我瞪眼睛道:“你們今天不說清楚我不罷休,到底怎麼回事,一起去的,為什麼要把我撂在那,對我不滿直說啊!”

我讓她這委屈的樣子弄的慌了神,這麼大一定帽子扣我頭上,我可受不起,便連忙解釋道:“這中間有天大的誤會,咱們來捋捋,你就說,你確定是自己去見了一個人?你見了誰?”

“柴昊啊!”張小璿嘟著嘴朝我說道,“什麼誤會?肯定是你們玩的太開心把我給忘了,傷老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