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容易你別激動,這事怪我。”我見容易表情不對,連忙製止他,說道,“你先鬆開顏朔,你快掐死他啦!”
容易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理由,一把將顏朔推開,又來搖晃我的肩膀:“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我幾時見過這樣的容易,自然不敢耽擱,一五一十地將事情都說了。容易的臉色越聽越黑,聽完更是久久沒有說話。
“你不要這樣啊,張小璿一定會沒事的。”我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我已經叫虎哥過來的,我們會找到張小璿的。”
容易聽見我的話,抬眼看了看我,隨即就要下床,但是他身體還沒好,險些沒有摔倒。
我連忙將他扶住,又是勸道:“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張小璿,你好好養傷,以後我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顏朔,我還有點頭暈,你幫我叫一下醫生好不好?”容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想把顏朔支開。
但就是因為落單,張小璿已經丟了,所以我萬不敢再讓顏朔一個人出去,便裝作沒看懂容易的話,也不理他的眼色,追上顏朔要跟他一起去。
正一出門,便看到虎哥帶著幾個做技術的人從走廊那邊走過來,我隻好先帶虎哥去樓下看那個清潔工大姐,然後找時機偷偷跟他把這件事情說明白,並說了我們一個女學生被帶走的事情。
虎哥也非常的重視,找院方調取監控錄像去了,我又趁這個功夫,悄悄回了容易的病房,問他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的確有事情要告訴你。”容易躺在床上,臉色有些白,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我的臉色,然後一本正經地和我道,“說了你可能不會信,柴昊的消失絕沒有那麼簡單。”
我沒想到他會跟我說這個,便反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趕屍匠真的會有那麼厲害,連你都能傷到?”
“那天的事情其實跟我剛才說的差不多,但是有一點我沒說。”容易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一開始事情都非常的順利,那兩個趕屍匠跟陰氣接觸的太久了,體質非常差,所以我一開始完全沒將他們放在眼裏,那個吳校醫更是輕而易舉地就被我打散了魂。”
容易說著,忽然一頓,然後接著說道:“可是就在我即將製服那個戴麵具的趕屍匠時,我餘光瞥見柴昊從冷櫃裏飄了出來,就是這一下,我的腦子就懵了,然後就被人打了一悶棍。”
“你不覺得這事太巧了嗎?”容易見我擰著眉,便又道,“如果那個趕屍匠有這樣的能力,他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打倒我,而從頭到尾都扮豬吃虎,眼看著他的同伴被我傷成那樣都不動手,非要等到柴昊從冷櫃裏出來再開始反擊?”
我聽的雲裏霧裏,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便問道:“你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嗎?”
“當然有,不然我為什麼和你說這個?”容易看著我的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憔悴地靠在床頭,然後小聲道,“但我要說了,你不一定相信我。”
我讓他這語氣說的有些想笑,咧了咧嘴道:“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信?快說吧,我不信你我信誰?”
容易還是不願意說,隻盯著我看,我讓他看的莫名其妙,幹脆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讓他打著手背推了回來。我笑了笑,讓他趕快說。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想知道,我就和你直說。”容易傾身湊近了我,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我懷疑,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在幫那些趕屍匠。”
容易說了這句話之後,又道:“其實也不一定是在幫那些趕屍匠,他有可能是在幫自己。”
“因為一開始,他完全沒有想到要插手,所以我肯定不能順利地將吳校醫的魂魄打散。”容易解釋給我聽道,“直到柴昊出現以後,他才轉變態度,幫趕屍匠對付我。”
說到這,容易頓了一頓,又道:“所以說,他不是在和我敵對,也不是在招攬趕屍匠,這件事情針對的對象,是柴昊。你明白了嗎?”
“可是柴昊,他沒跟誰結仇啊。”我遲疑地道,“最近跟他有牽連的,也就在巴厘島那次,趕屍匠的事情而已。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容易聽了我的話,斜著唇角扯了一個冷笑,然後不屑地說道:“我之前說什麼來著?告訴你,你也不會信,早知道這樣,何必跟你浪費口舌。”
“我沒有不信啊,我隻是在提出別的可能性。”我語焉不詳地道,“聽你這麼說,你是有懷疑的對象了吧?直接告訴我得了,你懷疑那個人是誰?”
容易這才將偏到一邊的臉扭了回來,盯著我的眼睛問我說:“你真的不知道嗎?”
“臥槽誰呀,讓你這麼小心翼翼、陰陽怪氣的。”我抿了抿嘴,催促道,“快點說行嗎,一會兒顏朔該回來了,我讓虎哥他們看著他,但是虎哥那邊也有事情。”
容易見我確實想知道,便又湊到我跟前,用一種又緩又輕的語氣說道:“你仔細想想,最近跟柴昊有交集的人,真的隻有那個趕屍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