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做什麼?”柴昊的思維還是很敏銳的,不由又和我說道,“不至於吧,吳浩然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這事能和他有關係嗎?”

我沒有回答,但我心裏確實是這麼想的,因為這幾個學生的父親本身就認識,而且職業上也經常有合作。而且,如果當時吳浩然的案子被揭發,首先就是要公安廳下令抓人,然後是情報科審核證據,繼而經過審訊之後,法官依法判決。

本來這樣的流程是沒什麼問題的,但糟就糟在這項判決本身是不應該存在的!也就是說:當時吳浩然雖然犯了錯,但他死的確實很冤。

如果吳浩然的家人不滿這些官官相護的內幕,伺機報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至於楊菲菲和裴文海,我暫時還沒能把他們聯係起來,不過因為裴文海跟吳浩然是一個中學的,這一個共同點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所以解釋起來也不難。

何況,吳校醫本身就姓吳,以前我沒當回事,現在想來,難保他不是吳浩然的親人。

一旦按照這樣的順序排列,就連楚萌萌一案也有了更為合理的解釋:她當時進入顏朔房間的狀態跟李翎羽、柴昊非常相似,分明就是被控魂了!

所以能夠說明這些案件的主使人是同一個——也就是我們一直在追查的趕屍匠。

“我隻是在懷疑,具體的事情我還要回去看看當年的卷宗。”想到卷宗,我苦惱地道,“當時礙於案件性質特殊,並沒有公開審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證據。”

如果能從卷宗上麵看到以上這些人的名字,就說明我的推論沒有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當年校園暴力事件的延續,是吳家的報複!

柴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盯著我看了半天,忽然說道:“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這裏?你是有備而來要捉拿他們的嗎?”

“可以這麼說吧。”我咳了一聲,訕訕地道,“我隻是來探查情況的,沒想到會和他們正麵遇上。”

我說道:“我有陰陽眼的事情相信不用解釋你也知道了,而你遊蕩的這段時間,應該也看出來附中有很多的鬼了吧?我呢,就是因為最近接二連三地發生命案,所以就想半夜過來找個明事理的鬼打探一下消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喪病,竟然直接在這守著。”

“竟然還有你這樣的人,嘖嘖嘖……”柴昊有點不可思議地道,“我是該說你勇敢呢,還是該說你蠢呢!”

因為宋陵南最近都附在他的軀殼上,我看他看的多了,所以也沒有一開始那樣抵觸,聽見他損我,連下便反駁道:“您老快歇著吧!今兒要是沒我這蠢人,您不知道還得在這囤到猴年馬月呢!說不定哪天一個不小心就得跟身後這一排人頭碼一塊兒了,您好歹珍惜一下眼前這難得的溫情時光行嗎?”

“切,說的跟今天你能站著從這出去似的。”柴昊白了我一眼,說道,“你且看著吧,那倆人渾身上下都是壞水,再來二十個你摞一塊兒也毒不過他們其中一個,今天你怕是凶多吉少得在這陪我了,所以你也別有什麼優越感,因為咱倆半斤八兩差不多。”

我不讚同地“哼”了一聲,說道:“那不是,我的善良不至於成為我喪命於此的理由!而且你也別真不對我抱希望,說不定等會兒我真能救你出去呢。”

“行,反正吹牛又不收你錢。”柴昊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地飄著,忽然道,“唉對了,你說我到底死了沒有啊?我要是真走狗屎運回去了,我還能活嗎?身體該爛了吧?”

其實我想跟他說:“能活,沒爛,因為有人給你用著呢!”但話轉到嘴邊也沒好意思往外說,尤其那個用他身體的人還是我老公。

“得了,看來我是多慮了,今天別說我了,你能回去都算你福星高照。”柴昊忽然緊張地道,“他們已經進來了,怎麼辦,想轍啊趕緊!”

我讓他這語氣弄的有點慌,那感覺就鬼子進村的時候我躲在衣櫃裏往外看似的,特別緊張,特別害怕。

“怎,怎麼忽然這麼冷啊!”我疑惑地問著柴昊,忽然驚恐地道,“老天啊,別是他們把冷氣打開了吧!”

柴昊聞言,騰地一下從地上飄了起來,絕望地道:“完了完了,這可是食堂存豬肉用的冷櫃啊!就是放頭活牛進來都能凍的它撞牆,你這身子骨,分分鍾給你演一部‘雪國列車’你信嗎?”

“那,那我,怎麼辦?”我冷的直哆嗦,“你丫感覺不到冷你倒是考慮一下我,啊啊啊救命啊別光數落我,姐真冷哭了。”

柴昊聽了我的哀嚎,卻更加無情地道:“能怎麼著,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