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場景實在是太過恐怖了,要不是礙著外麵那兩個人的搜查,我恐怕早大聲尖叫了出來!

這些人頭男女老少都有,全都像裴文海一樣被煮過,腦袋腫的像豬頭似的,刀口外翻著,五官上的突起都被切了下來,此時被整整齊齊地碼在對著門的那麵牆邊,每個人的臉都衝著門,而且全都死不瞑目地瞪著血紅的眼睛。

因為全都是人頭,所以他們的眼睛都因為充血而猩紅著,我這麼看過去,就像被他們沒有死,而是在怒瞪著我一般!著實給我的心神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由於冷櫃的冷氣被停了,這些人頭已經紛紛開始腐化,尤其是最底下那一層人頭,雖然被煮過之後存放的時間會長些,但是因為放的太久,甚至已經開始流黑色的屍水。

冷櫃裏彌漫著一股濃烈到無法忍受的惡臭,然而即便人頭已經腐化的不成樣子,卻難得的沒有生蛆,應該是和這裏麵陰氣極重生不出活物有關,不然那場麵還不知道該怎麼惡心呢!

“怎麼會這樣,這些人頭都是哪來的?!”我死死地捂住嘴才讓自己把轉到嘴邊的尖叫往肚子裏咽,我哽著嗓子問柴昊,生怕自己會突然吐出來,“你早就知道這裏麵有人頭嗎?”

柴昊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理所當然地道:“我不是早跟你說了讓你不要進來的嗎?是你自己不聽,非要往裏闖,看到這場麵你開心嗎?”

“我以為你是說笑的!”我心力交瘁地道,“而且外麵就那麼點大,我不進來能怎麼辦?坐在外麵等著他砍嗎?打我又打不過,本來想指望著你這隻鬼念著舊情救我一命,誰知道你比我還慫。”

柴昊聞言不服氣地瞥了我一眼,想了想卻難得地沒有反駁,而是頹然地塌下了肩膀,小聲地道:“我對他,確實不敢動手,他實在太殘忍了,你不懂那種被抽魂的痛苦!”

“什麼抽魂?”我疑惑地道,“對了,當時你在巴厘島就是被那個人給勾魂的嗎?”

柴昊聽了,自然也想起了在巴厘島的事情,不由點頭道:“不錯,就是他,當時在飛機上我就感覺到不對勁,翎羽的自殺也很蹊蹺,事後我又受他蠱惑,所以才對林燕如綁架。其實他指示我綁架林燕如的本意是想用她來要挾林燕如的父親。”

“林燕如的父親?”我思忖道,“我聽張小璿說,林燕如的父親是省公安廳的高管?”

柴昊聞言,看了我一眼,點頭道:“沒錯,不知道他一個校醫,要利用公安廳的高管達到什麼目的。”

“臥槽!你的意思是,當時混在飛機上跟我們去巴厘島,而後又殺死李翎羽的那個人,是吳校醫?!”我驚愕不已地道,“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

柴昊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有些無辜地點頭道:“我保證沒看錯,而且,他現在就在外麵。”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李翎羽嗎?”我覺得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如果把嫌疑人放到校醫身上,動機也沒有了解的很清楚,“李翎羽在這裏麵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如果他隻是想利用林燕如來得到公安廳的資源,幹嘛要把事情扯到李翎羽身上?”

想著想著,我忽然聯係到了很重要的一點,不禁又問道:“李翎羽的父母是做什麼的?”

“李翎羽的父親,是高級法院的法官。”柴昊想了想,說道,“我追她的時候,還從我爸那兒偷了一罐好茶送給他,得以跟他聊了一陣子,所以不會記錯。怎麼,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隱約抓到了一點頭緒,便道:“那你知道裴文海嗎?裴文海家裏是做什麼的?”

“裴文海雖然跟我是初中同學,但我對他並不是很了解。”柴昊顯然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問我道,“怎麼,這幾個人有什麼聯係嗎?”

我想了想,說道:“有,你看涉案的這幾個人,楊菲菲家在湖南,她的父親現在在中央,李翎羽的父親是法官,林燕如的父親則是公安廳的高管,你的父親又是情報科的處長。而在我們回來之後,查到了一個失蹤的學生,叫裴文海,他的家底我還沒有查清楚,但不管怎麼樣,巴厘島的這次事件,肯定有個共同點。”

“這幾個人都是官二代,難不成是吳校醫的長輩和我們的長輩有矛盾嗎?”柴昊比我還能發散思維,“但是他年紀和我們也不符合啊。”

確實不符合,吳校醫今年三十來歲,個子不高,皮膚很白,平時很和氣的一個人,見人去看病就笑。我剛才在外麵的時候見到一個身材瘦小的人,起初我以為是女人,現在想來應該是吳校醫才是。而另一個人是誰,柴昊說他也不清楚。

“你既然跟裴文海是初中同學,那你知道吳浩然嗎?”我問道,“你有沒有聽說他是怎麼死的?”

柴昊撓了撓後腦,想了想,說道:“這事當時還鬧的很大呢,我記得當時好像是說吳浩然等五人對顏朔校園暴力,給他造成了一定的精神傷害。然後顏朔家裏人刻意將事件嚴重處理,給那五個人都判了很嚴重的刑,但吳浩然不能接受此判決,就在顏朔桌前自殺以表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