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後些,她要屍變了。”宋陵南說著,絲毫不以為意地伸手將我攔在後麵,繼而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我在外麵感覺到的那股力量,恐怕就是她身上傳來的,還是處理了吧。”
他正說著話,那女人的頭發就突然被青白色的火焰籠罩了起來。霎時間,我聞到空氣裏滿是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好像肉類燃燒的糊味,不過要腥臭許多。
而隨著那屍體的燃燒,一股白色的煙緩緩地在火焰中顯出形狀來,仔細看去,竟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那彎彎的美豔和修長的美腿,顯然就是這個被吊在房頂上的趕屍匠!
我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我看,就在我要開口和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忽然被什麼東西給捂住了。
“別看,她要蠱惑你。”宋陵南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他說,“我本來想要放她一條生路的,但是她怨念極深,控魂的力量還在,放出去隻會產生禍亂,不如就此結果了。”
說著,宋陵南的手從我眼前拿了開來,而我一睜開眼,就見宋陵南的手上正握著一個亮白的光球。
我知道他又在用老方法對付這個女趕屍匠的魂魄,也是見怪不怪了。
不過,就在宋陵南將光球送往口中的時候,一道刺目的亮光驟然閃耀而起,直衝宋陵南打來!
“宋陵南,小心!”我驚慌地說道,“什麼人在偷襲!”
那衝著宋陵南打來的亮光竟然是一道黃紙紅砂的符籙,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道,還未到宋陵南臉前,便隔空炸起了一道霹靂。
宋陵南臉色一冷,側身躲過符籙的攻擊,進而伸出空著的那隻手,修長白皙夾住符籙,再輕輕一撚,居然輕輕鬆鬆的就將拿道霹靂光耀撚滅了。那黃符也化成了灰燼,落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我緊張地過去看宋陵南的情況,“是那個趕屍匠嗎?他躲在暗處?!”
宋陵南搖了搖頭,將手上托著的光球吃了下去,眼神徑直望向對麵窗戶底下的容易,冷聲說道:“他的確在場,但卻並非躲在暗處。”
“什麼意思?”我疑惑地問著,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由驚怒地擰起了眉,質問道,“容易,你這是做什麼?!”
因為我這麼一看,就瞧見容易的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一個模樣獵奇的布袋子,裏麵全是黃紙紅砂的符籙,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銅鈴和一個小鑼。
我自然識得他這副裝備,因為他和我解釋過,這些行頭正是趕屍匠的必備神器!
“那道符是你放出來的?”我朝容易質問著,下意識地擋在了宋陵南的身前。
“唐墨,我早就跟你說過,厲鬼多詐,你受的騙還不夠,還要再受他蠱惑不成?”容易的聲音充滿了危險,“我不能讓你這麼墮落下去,這個鬼,我今天必須收!”
我這才恍然大悟,驚訝地道:“所以你是故意把我們帶來這個地方的?這個趕屍匠是你殺死的,對嗎?容易啊容易,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我做的是什麼事,你還不清楚?”容易的表情滿是欲言又止的哀戚,他憤怒地同我爭辯道,“這個趕屍匠本就該死,現下不過是讓她承受她該有的下場。”
容易說著,冷笑道:“她殺了這麼多的人,我來阻止她,她卻寧死也要跟我反抗,既然如此,我隻好成全她。”
“至於你身後那隻惡鬼,他也早該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容易說著,威脅道,“你要是再是非不分,從中阻攔,可不要怪我不顧情誼。”
我不敢相信地搖頭道:“容易,你不能這樣,他並沒有害人,他這次跟我過來,也是為了幫我們!”
“幫?”容易不屑地嗤了一聲,轉而說道,“我看他就是為了他自己!”
容易說完這句話,就不願再和我多說似的,危險地警告道:“我再說一遍,你給我讓開。”
“你別作了行嗎?”我心力交瘁地道,“你之前隻跟我說要懟他,可沒說要害他!”
容易聽了,也不可置信地道:“我害他?你看清楚好不好,到底誰害誰?!唐墨,你是不是鐵了心要向著他?”
“好!既然你在我跟他之間選擇幫他,那就別怪我讓你傷心。”
容易說著,忽然搖響了手裏的銅鈴,那一瞬間,所有的紙人都好似活了一樣,朝我跟宋陵南移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屈起劍指,猛然朝我們扔來一隻符咒。
符咒拋出來的瞬間,車間內忽地陰風大起,霹靂聲接連不斷,符咒燃氣的光芒閃耀的我眼睛都睜不開。
恍惚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是活在人間,而是墜入了滿是修羅惡鬼的煉獄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