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盯著漆黑一片的窗外,顏朔和張小璿的精神都不是很好,此時正歪在座椅上睡覺,無聊的感覺更明顯了。好在沒有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飛機降落在國際機場之後,袁老師又組織我們有序地坐上了去酒店的車。輾轉折騰了一天,每個人都很累,便各自領了房卡要去休息。袁老師也沒有阻止,規定了明天上午在大廳集合就隨我們去了。
因為出國在外,擔心學生的安全問題,學校給安排的都是三人間,就是擔心學生落單,而且明令要求出行必須同寢結伴。
我跟張小璿是同桌,自然就被分到了一起,但因為我們人緣都不好,原本跟我們一個房間的那個女生提出了嚴重的抗議,死活不願意跟我們一起住,估計是容易之前的謠言影響力太大,那女生怕張小璿傷害她。
袁老師無法,隻得提出和別的同學調換。這事多少讓我跟張小璿臉上無光,但我也沒有太在意,站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喝張小璿說話。
最後,還是同樣被女生們排斥的那位,在飛機上打了人的楊菲菲被分了過來。
其餘的女生顯然對這個分配的結果非常滿意,有說有笑地散了,尤其是李翎羽,經過我們的時候,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唐墨,今天飛機上的事情,我要跟你道歉的。”楊菲菲溫聲軟語地說道,“因為李翎羽她們想要叫容易過去跟她們一起玩,但又拉不下臉,隻好叫我去。我跟容易素來沒有過多的聯係,隻好拿你當助攻,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聽了這話,覺得楊菲菲還是很有禮貌的,也就率性地說了句沒事,然後就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因為我們三個人緣都不好,此時被迫分到一起,反而有種變相的和諧,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一番聊下來,我跟張小璿是不用多說的,對楊菲菲的形象也好了很多,感覺到這人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有距離。
之所以說她有距離,是因為我見到她的第一麵,就讓我想起了之前上學時的一種女生。
這種女生幾乎是一種現象——無論是小學中學還是大學,幾乎每個班裏都有這麼一個人,男生稱之為“班花”,女生稱之為“班婊”。這位楊菲菲就是這樣一個眾矢之的。
她長得非常甜美,穿著打扮更是精細考究,比時下很多網紅都好看,而且據說她家非常有錢,父親是某個南方經濟大省的高官。
其實要我說,這樣的白富美其實很好相處,恰恰是因為太招眼了,所以惹得女生很不喜歡,但在男生中間還是很得人緣的。所以說,柴昊今天敢對她動手,在平時幾乎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誒,問你個事啊。”張小璿沙啞的嗓音一開口,我就知道要壞事,果不其然,我聽見張小璿問楊菲菲說,“在飛機上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打李翎羽?”
楊菲菲聽了這話,笑容僵在了臉上,顯然是不想說。
張小璿顯然也感受到了,沒有繼續追問。蔫吧地趴在了中間那張床上。
她那會被蛋糕裏的手指嚇得夠嗆,即便白天在飛機上睡了一天,此時仍是疲累的不行,躺在中間的那張床上不一會兒就又要睡著了。但她卻還是後怕,死活要跟我一塊睡。
我沒有辦法,隻好同意了她的軟磨硬泡,讓她把被子抱到了我的床上,睡在靠牆的位置。
楊菲菲也很累了,看見我們合床睡,羨慕地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洗了澡之後在最外麵的那張床上睡下,順手還將燈給關了。
我白天睡的太久,此時就有點睡不著,在漆黑的夜色中望著天花板失眠。
夜很靜,因為酒店就在海邊,海浪的聲音徐徐穿到我耳朵裏,令我有種靜謐的安穩感。即便不是很困,也漸漸地陷入了輕度的睡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有人在紛亂的抽屜裏找東西一樣。
有人說世界上最擾人清夢的聲音就是裝修和打麻將,現在我要補充一點:那就是找東西!
因為聲音是從中間那張床上傳來的,我下意識地就以為是張小璿,不由地想要讓她小聲一點。
可還沒等我把話說出去,我的胳膊忽然碰到了一個鮮活溫熱的身體,我這才忽然想起來——張小璿跟我合床了。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便又以為是楊菲菲,正想開口問她在找什麼,卻忽然聽見楊菲菲在最外麵的那張床上說了句夢話……
不是楊菲菲!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