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說起自己的家學,自然侃侃而談。

“而且,控魂也是按照能力和距離的,趕屍匠能力越強,手底下的鬼魂就越不容易被發現。”容易有些激動地說道,“能賦予鬼魂這麼真實的樣貌,那個人,一定就在這架飛機上!”

容易說著,餘光若有所指地往機艙尾部看了一眼。我瞧見了他這暗示的動作,正要回頭,他卻忽然說道:“別回頭,要是看見了他的眼睛,他就要纏上你了。”

我讓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嚇得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下意識地抱緊了胳膊,去看身邊的閉目養神的顏朔,把身子往走道裏傾,刻意地跟顏朔拉開了幾分距離。

容易見我這樣都能被嚇到,笑的十分不懷好意,跟我又湊近了些,小聲說道:“誒?唐墨,你旁邊坐的人是誰啊?”

“還,還能有誰?顏朔啊!”我警告地看著他,“你你你,我告訴你啊,你別想嚇我啊!趕緊給我轉過去,再跟我說話我可要揍你了!”

容易賤嗖嗖地眯起眼睛,捏著嗓子說道:“天呐人家好怕哦……”

氣的我不得不用手抵著他的臉把他推回去,惹得一旁的同學都朝我們這邊看,表情很是嘲諷。弄得我又是煩悶,又是無語。

說話間,袁老師跟李主任又過來了一趟,表情都是說不出的沉重,我看著不忍心,但又不能提醒他們說這裏麵多出來的那個學生是鬼,不然肯定得被當成精神病給逮起來不可。

所幸袁老師他們又商量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起飛,沒有固執地局在這裏。雖然也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熱情高漲的學生們也沒有特別注意這件事,所以也沒有引起什麼恐慌,機艙裏滿是歡聲笑語。

飛機要飛行十三個小時左右,中途在上海停一次,好在這架飛機環境不錯,所以也不至於太難受。隻是飛行期間不可以玩手機,對用慣了電子產品的學生們來說很煎熬。

不過,顯然很多同學都預料到了這一點,過了一會兒,飛機上就出現了很多奇怪的景象——這些達官顯貴家的公子明珠們此時正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不是打牌就是下棋,還有做手辦的,亂七八糟的跟集市一樣。

“誒,唐墨,李翎羽她們說要打麻將,三缺一,你喜歡麻將嗎?”我正跟張小璿說話,一個嬌俏的女聲在我旁邊響了起來,聲音非常甜美,正是我們班的楊菲菲小朋友。

我平時跟她向來沒什麼交情,還沒準備答話,楊菲菲就立馬十分惋惜地說道:“啊!你不會打麻將呀,好可惜哦……”

不是,怎麼著這是?自問自答表演的挺溜啊,接下來是不是要來一段單口相聲呀?我心裏正疑惑著,就又聽見楊菲菲說:“容易,我記得,你好像會打吧,幫幫我們嘛……好嗎?”

得,我明白了,早說不是?我還以為要帶我玩呢!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不太想跟她們一起玩,尤其楊菲菲。因為她話剛說一半,我就受不了的抱住了胳膊,哆嗦著把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抖掉。

一臉心服口服地看著她,我心裏跟長了草似的直發毛,差點就沒禿嚕嘴回一句:誰不會打麻將啊,我牌技好著呢賭神在世簡直,分分鍾把你胸-罩贏下來你信嗎?!

但人緣不好是總怎樣的體驗我有極為深刻的了解,所以也就去找罪受了,還是老實自己呆著吧。

“容易,人楊菲菲跟你說話呢。”

我見容易不願意搭理她,便戳了戳容易的肩膀,把鍋推給他,但他對此顯然也沒什麼熱情。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會。”容易顯然沒想跟她們一起玩,禮貌地笑了笑,揚了揚從張小璿那兒搶來的書,說道,“我發現一本很有意思的書,正好可以打發時間,抱歉。”

楊菲菲聽了,大大方方地說了句:“沒關係”,但表情多少有些僵,看著容易的表情有點欲言又止。

不過,容易都已經這麼說了,她也不能死纏爛打,便隻得可憐兮兮地咬了咬下唇,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有點不落忍,看了看她高挑纖瘦的背影,發現她徑自走到了李翎羽她們的圈子裏。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李翎羽卻並沒有給她好臉色看,表情傲慢地跟她說了什麼,楊菲菲臉色變了又變。

離的太遠了也聽不太清楚,她們說話的聲音又都不大,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甜美的笑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

就在我兀自疑惑這群美少女的相處模式時,側對著我的楊菲菲忽然說了句什麼,然後猛然站起來,狠狠地扇了李翎羽一巴掌!

楊菲菲這一巴掌勁兒用的是真不小,李翎羽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當時就腫了起來,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因為飛機上還有隔壁班的學生,不知道她們素來的情況,見了這一幕,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熱熱鬧鬧地開始圍觀了起來。

“你們怎麼回事?”袁老師黑著臉從前艙往她們那兒走,質問道,“為什麼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