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想見到我?”他笑了笑,將背對著我的臉轉過來看著我,說道,“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當然記得他,實際上,我們也就隔了幾天沒見而已。
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去找林一清那天,那個讓我把一個小盒子交給林祈的容易!
他的名字很好記,而且他還幫過我,所以我印象很深,當時我就覺得他年紀不大,沒想到還是高中生。
容易趴在桌子上看著我,見我朝他看去,還騷氣地朝我挑了挑眉,做了個wink,撩妹技術可贏了。
我滿頭黑線地看他,小聲問道:“你怎麼在這啊?”
“這話不是該我問你嗎,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容易還閉著眼睛,笑嘻嘻地諷刺我說,“假扮轉學生?嘖嘖嘖,一大半年紀了還裝嫩,害不害羞啊?”
我讓他說的嘴角抽搐,我也不過就比他大了兩三歲,竟然說我一大把年紀,現在的小孩尊老愛幼的美德也是淪喪的不要不要的。
“這事你別管。以後也是一樣,你的事情我不追究,所以我的案子也希望你不要來幹涉。”我警告地說道,“聽見了嗎?”
容易聽了,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隻是促狹地盯著我笑,然後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看他那副拽裏拽氣的樣子,心裏滿滿的都是苦——容易還隻是個孩子,他對我個人來說構不成什麼威脅,隻不過顏家這次是讓我來保護顏朔的,為此還做了各種保密措施,結果進班裏第一天就被人識破了!
何況這人貌似還不是什麼善茬。
七月三十號那天,容易非常明顯就是去找林祈的,甚至連林祈見到我的一係列反應都推算了出來。
試問哪個正常人會對林一清的秘密這麼了解,並且能在林祈出現的時候來到林祈的住處,還悄無聲息地把東西遞給他?
說起這個,林一清貌似還不知道林祈收了容易一個盒子吧?這事有點不好辦,我要不要告訴林一清?
我正在這邊糾結著,容易卻忽然開口揶揄地說:“腹誹別人的時候也稍微掩飾一下表情好嗎?什麼都寫在臉上,你當別人是瞎子嗎?”
容易側著臉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的,像小鹿一樣幹淨:“道理我都懂,我答應你就是了。之前的事情,我們拋開不談,單說以後,隻要沒有觸犯到我的利益,你要做什麼,與我無關。”
“我們各自為政,互不拆穿,我明白的。”說著,還賤兮兮地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這個萌賣的我給滿分。
聽見他答應了下來,我也就放心了,至於他跟林祈的事情,因為我不知道是什麼性質的,他們又各自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所以自然也不敢貿然跟林一清說,隻能等日後看著辦。
我這麼想著,卻聽見有人問我說:“唐墨,你跟容易認識啊?”
我有點詫異地偏頭朝聲源看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是我現在的同桌,一個叫張小璿的女生。
說到張小璿,她明明長得非常可愛,聲音卻出人意料地沙啞,正是傳說中的開口掛。也就是說:如果光看她的臉,可能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女神,然而等她一開口,那些人絕對分分鍾出戲,妥妥的女漢子無疑。
張小璿看了看我,繼續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跟我道:“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容易跟別人說這麼多話呢,你們以前是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