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這話說的我裏外不是人了怎麼?天地良心,我也十分同情楚萌萌的遭遇。”虎哥急忙說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不過是視頻反映了這麼個情況,於是我就這麼一提議。您要是覺得不妥,那就讓顏家那小少爺取保候審得了,咱們繼續查,誰都不得罪還不行嗎?”

所長也是犯愁,擰著眉在首位沉吟片刻,最終一拍桌子,照著虎哥的提議敲定了最終方案。於是我們便各自跑動了起來,最後,虎哥以“案情撲朔迷離,不能因為一個視頻就定案。”為由,要求顏朔先辦理取保後審,以保證能夠隨時聽審。

嚴律師自然明白這已經是最佳方案,也沒有提出異議或者繼續耽擱,便很快就將取保候審的申請做好了。

不過,因為此案還要繼續調查,所以隊長提出要確保警方能夠隨時知道顏朔的位置,最好是派幾個便衣隨時跟著。

但是這個要求得到嚴律師的強烈反對,說顏朔此時必須去上課,因為如果他不去,就是給輿論胡扯一氣的機會,會對他的聲譽造成極大的損害,所以希望警方能為孩子的前途著想,將取保候審的範圍放寬一些。

兩方各有各的難處跟堅持,膠著了一會兒,虎哥靈機一動,忽而說道:“不然,咱們就玩一招《逃學威龍》,找個麵嫩的警-察,混到顏朔所在的十二附中去,就說是轉學生,然後一麵借此保護顏朔的安全,一麵暗中調查此事,您覺得呢?”

嚴律師聽了,沉吟了片刻,顯然是覺得這法子可行,並說:“能倒是能,當初要不是顏朔不願意,顏先生也想過用這法子安排個保鏢進去,與你的想法也是不謀而合。可是……”

“可是縱觀你們派出所,你覺得哪個像是十八九歲的高中生啊?”

嚴律師說著,忽然話音一頓,隻是盯著我的臉仔細地看

我正愁沒有機會接近顏朔呢,見他如此,連忙就順杆爬地毛遂自薦了一把。

虎哥一見事情有門兒,也在一旁幫腔道:“我一開始就想推薦小唐去的,她今年剛畢業,也沒比顏朔大幾歲,就讓她去。這樣一來,既能滿足警方的要求,也能讓顏朔不受輿論的威脅,簡直完美!”

嚴律師也不是橫行霸道的人,見虎哥已經這麼說了,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之後又跟我要了電話,讓我等他通知,說給我辦了轉學手續之後就讓我入學。之後就帶著顏朔告辭了。

他們走後,虎哥把我拉到一邊單獨開會,問我當時為什麼會主動提出要看那個視頻。我朝他撒了個謊,說我不信這些。

虎哥聽了,就擔憂地說道:“雖說這事看來的確是有點扯,可是就像當初那個藍可兒的視頻一樣,明明知道不該封建迷信,但在讓人能夠接受的科學解釋沒出現之前,即便他荒謬,也確確實實就是所謂的真相。”

“福爾摩斯不是也說過嗎?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這兩天讓博文他們跟著你吧,看過視頻的人都要死,你這義無反顧的,我不太放心。”虎哥說,“我知道你是個認真的人,有自己的堅持。但是有時候,適當的妥協卻足以令你幸免於難,我不是讓你隨波逐流,但做人不能夠太多棱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自然明白虎哥的良苦用心,要是之前,我可能跟他爭辯。無論從我的原則或是我的理想等等方麵都說明了,我不能妥協,我不能低頭。可現在不會了。

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太多棱角,隻會四處碰壁,除了被撞的遍體鱗傷,一點好處都沒有。尤其當我在宋陵南麵前的時候,一切的堅持都幾乎是自取其辱!

隻有親手將這些鋒芒磨平了,適應了,才能無往不利。

媽癌晚期的虎哥見我悶聲不說話,又是找我談心又是跟我聊天,一直扯到下班都沒有緩解對我的擔心。一個勁兒地問我是不是不想去學校才那麼悶悶不樂的。我說沒有,他還不信,還說要不換個人去,我都要給他跪了。

不過,即便虎哥沒有找我聊天,我也著實不想回去,因為我不敢想象因為之前的爭吵,宋陵南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對我。

尤其他還讓我脫了衣服在床上等他……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我真的要沒骨氣到這種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