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默默地聽著，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無傷又長籲了一口氣，接著說:“不知為什麼，我清楚的記得:當時我沒有哭，那麼安靜的躺在護衛的臂彎裏，頭，靠著他的胸堂，一動不動，像是忘了呼吸，小小的腦海裏，不斷的閃過母親，父親，奶奶……家裏一切見過的，沒見過的人的影子，可是我怎麼也看不清楚他們的麵龐，我努力的睜大眼睛，還是看不清，我想:可能是什麼阻擋了我的視線，掙紮著小手，在臉上摸了一把，感覺黏黏的，有鹹味，有腥味，再睜大眼睛去看，一切，都變成了紅色的。我竟然笑了，因為我一直喜歡紅色，春天，母親會給我的頭上，戴紅色的花，在花園裏，紮紅蜻蜓的風箏，秋天，父親，會帶我去山間，看紅色的落霞……我竟然笑了，竟然以為，看見紅色，父親，母親就要來了。我竟然笑了……”
無傷的聲音，哽咽，顫抖。淚水，如溪河，在臉上奔流！
東方白臉上肌肉，微微跳動，看著九歌慌亂地用絲帕擦拭著無傷的臉頰，可濕濕的一片，絲帕上的淚水，浸濕了九歌的手。
“小缺，……妹妹，不要哭了，姐姐心裏好難受。”
九歌的聲音，哽咽，顫抖。
路牙石皺眉，不語，心裏像放了一塊石頭。
赤炎石沉默，長天，眼，赤紅。
……
無傷感覺的氣氛的凝滯，穩了穩氣息，握住九歌的手，又抿了抿微顫的唇，說:“還好，我又遇見了姐姐，姐姐！對了，我還有一個哥哥呢！他叫長天。你們兩個是我今生最親的人了！我們一定要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九歌和長天含淚回應。
赤炎石眼光掠過東方白，忽道:“無傷姑娘，當時保護你的那名護衛，尚可安好？”
無傷聞言，沉吟不語。赤炎石見狀，忙說:“我無他意，隻是想起一位故人……”赤炎石欲言又止。無傷說:“赤炎元帥，姐姐，既然能在你軍中，赤炎元帥也必是我可信之人。隻是那名護衛非尋常之人，他的真實身份，無傷不敢枉自揣度，且無傷之命，生於他手，唯敬，禮於孝，止於妄言。”
赤炎石聽罷，起身向無傷一禮，說:
“無傷恩義之心，赤炎石敬之。我與東方白，路牙石均是生死之交，無傷姑娘日後若有差遣之處，我三人定會全力以赴。”
“無傷不敢當赤炎元帥重諾！”無傷起身還禮，忽而轉頭，麵對東方白，說:“不過，這隻糊塗蟲，我還是有點小小的用處的，還請元帥借我十日。”
“咳咳……，嗯！好好調教，好好調教！無傷姑娘費心了。”赤炎石扭頭不看東方白，直接對無傷說道。
東方白，眼神，象一支箭，直插赤炎石後心……
氣氛，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