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芝萱握著大夫人的手微微使力,暗示她不要擔心,然後福身向相爺行禮。相爺和二夫人略感意外,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柳芝萱早就鬧開花了,絕對會叫嚷著要把指證她的丫鬟打死,但今天瞧她一點也不急躁,還不慌不忙地朝相爺行禮。
相爺眼中多的是一份讚許,這才像我相府嫡女,堂堂大家閨秀應有的禮儀。而二夫人眼中則是閃過一絲鄙夷,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爹爹,請問那丫頭是如何指證女兒的?”柳芝萱不卑不亢地立在那裏,雖然隻有十五歲,但此時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竟讓人覺得高貴。
柳芝萱早已及笄,就因為她的性情,沒有任何一家貴族公子敢來求娶,誰願意娶一個潑婦回家。
“那丫頭說看見你半夜從葉兒房裏出來,你若沒搞鬼,半夜去葉兒房裏幹什麼?”相爺厲聲責問。
柳芝萱心中冷笑,有這樣偏心的父親還真是悲涼,柳葉兒不就是裝了一副可憐相惹人疼愛嗎?示弱我也會。
柳芝萱前世可是頭牌殺手,演戲這個科目是必修課,為了接近目標,你要學會扮演很多種角色。她眨巴了兩下大眼睛,淚水頓時盈滿眼眶,卻又倔強而高傲地昂著頭,這模樣看上去竟比哭得淒淒慘慘的柳葉兒更惹人憐愛。
“女兒冤枉,昨夜女兒早早就睡下了,怎麼可能去妹妹房裏?不信,父親可以問問秋菊。”
不等相爺發話,二夫人便諷刺道:“秋菊是你的人,為你撒謊有何難?”
相爺不語,算是默認二夫人的話,眼睛盯著柳芝萱看她還能如何為自己辯護。
“二娘太瞧得起萱兒了,難道說薛公子是我弄進妹妹房裏的麼?”
是啊,薛易平一個七尺男兒如果不是自己進入柳葉兒房裏,柳芝萱一個弱女子又怎能將他弄得進屋。醒著的時候不能,昏迷的時候更不能。
殊不知她當然能,對於各項技能優秀的殺手來說,搬動一個成年男子是很容易的事情,需要的不是蠻力,而是技巧。
相爺剛在憤怒之中,一時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經柳芝萱這麼一說,想一想是不太可能,是他護女心切,太衝動了。
“老爺,那丫頭無端誣陷萱兒,定是受人指使,說不定平兒受害也跟她有關,請老爺明查還萱兒清白。”大夫人再次出言護女。
相爺皺眉,心中盤算著,雖然他寵愛楚玉,但楚玉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萬一查出來是楚玉搞的什麼鬼,沒有害到別人反而坑了自己女兒,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還不如就這樣算了。
“我自有主張,蘭兒,你帶萱兒下去吧。”相爺是個老狐狸,既然事已至此,他不想再鬧大。
楚玉不可置信相爺就這樣放過柳芝萱,不顧懷裏的柳葉兒,猛地起身攔住柳芝萱母女二人,“不行,事情沒有查清楚,誰也不許走。”
“放肆,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對我無禮!”大夫人挺立著脊背,厲聲訓斥楚玉。柳芝萱的這一身王者氣質終於知道是遺傳誰了。
“是啊爹,不查清楚,你叫女兒今後如何做人,嗚嗚嗚…”柳葉兒也趁機跪在相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