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新聞開始,B市某知名會所被連夜搜查的消息,經主持人字正腔圓的嗓子念出來,心底那種古怪的感覺更甚。
默默夾了口菜,她想了想到底問出口:“你安排的?會所是楚家的產業。”
“嗯。”顧承洲大方承認,清俊的麵容浮起狡猾的笑意:“他敢騷擾你,我就敢斷他財路。”
其實你……宋寧望著他的眼睛,本想說其實你不用這麼做,話到了嘴邊卻什麼都沒說。
顧承洲好像比三個哥哥更能管她,並且他這種行為真的很幼稚。
就好像搶玩具,搶不過但為了鬥氣,便把別人其他的玩具也砸掉。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宋寧沉默了下,語氣嚴肅莫名。“我確實不喜歡他,但並不是因為他的人品問題,而是階級不同沒法做朋友。就好像我跟你,若非你受傷,否則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會認識。”
顧承洲錯愕,看她的眼神也有些陌生。
“在H國,顧家別說橫著走,就是把路拆了也沒人敢說什麼,但這並不是你隨意針對別人的依仗。我相信,顧爺爺也不希望,你如此妄為。”宋寧停下筷子,感覺頭疼莫名。“我並不是你的誰,隻是朋友。”
“讓你失望了。”顧承洲黯然垂眸,習慣性的往她碗裏布菜:“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那倒不至於。”宋寧食不知味的咀嚼著,含糊道:“別人沒惹你,也沒傷害你,你如此手段終究不磊落。”
“我也不喜歡給人添堵。”顧承洲吐出口氣,黢黑的眸底閃過一抹危險,快到令人來不及捕捉:“但他不該頻頻騷擾你。”
“你應該調整下心態,一樣米養百樣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好的。”宋寧揚起笑臉,忽然放下筷子,出其不意地捏住他的臉,笑眯眯的問:“我算不算好人。”
“算,寧寧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女孩。”顧承洲疼的俊臉扭曲,配合的誇她:“還是最漂亮,最溫柔的。”
“好吧,算你過關了。”宋寧撤回手,繼續拿起筷子大吃特吃。
顧承洲揉了揉被捏紅的臉頰,越來越覺得宋寧像個謎。
有時候從她嘴裏會冒出老生常談,有時候又博學的讓人驚歎,既有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活潑,又有著跟普通人家的小孩不同的心智。
睿智,豁達。偶爾計較,但從不仗著自己伸手不錯,隨意欺負人。
可他現在沒有資格跟她開口,他站不起來,在她眼中就永遠是個病人。
下午宋寧和顧思嘉去逛街,挑選晚上年會穿的衣服。
周醫生給他做完例行檢查,十分欣喜的表示,受傷的脊椎恢複良好,下一階段可以開始訓練行走。
“真的嗎?!”顧承洲抓住周醫生的手,不敢置信的問道:“隻要訓練下去,我就能自己站起來?”
“就目前的恢複情況看,問題不大。”周醫生喜不自勝:“但是你要記住,欲速則不達,訓練還是以循序漸進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