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城縣第一人民醫院的食堂,倒也顯得比較的幹淨,在食堂的包間裏,秦揚在李慶福陪同下坐於桌位的兩側,而薑友維則找了個機會與閆世東走出了包廂。
薑友維笑著遞給了閆世東一根煙,嘴巴向那包廂努了努說道:“閆局長,那什麼來頭,要不要上特色菜?!”在說到“特色菜”的時候,薑友維的臉上掛滿了一種叫做(淫)蕩的表情。
而聞言的閆世東那張臉上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嘿嘿相視了一眼,閆世東最終搖了搖頭:“省裏下來的,這滿打滿算才第二天,脾氣還沒有摸清,我看‘特色菜’就不用上了。”
薑友維“哎”了一聲,笑著說道:“那閆哥晚上到我們這裏來,咱們好好的嚐一嚐。”
閆世東嘿嘿的點了點頭:“那行,我先進去陪著了。你待會再進去,先張羅一下。”閆世東往裏走了兩步,忽然仿佛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薑友維輕聲說道:“‘特色菜’不用上了,不過,還是找兩個清純點的來陪一陪,不用過份就行。”
“我懂,我懂,我懂!”薑友維笑嘻嘻的連連點頭說道,試金石的作用薑友維是了解的,先用一些清純一些的護士過來陪陪酒,既顯得有禮貌,同時,又不會讓領導反感,畢竟,這是合乎常理的事情,而更可以通過這個來探查探查這新來的領導對美色的抵抗能力如何,男人嘛,無外乎酒色財氣了,尤其是秦揚這樣的年輕得誌的幹部,更容易在色這個字上麵丟跟頭。
領導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沒有能夠找到領導的愛好!
就像醫生看病一樣,要對症下藥啊!你沒有找到病人的病症,那談何下藥了,同理,你沒有能夠發現領導的愛好,又怎麼能夠討得他的歡心了?!
閆世東進入了包廂,立馬向秦揚攀談了起來,並且很恭敬的向秦揚彙報著衛生局的工作成果與所遇到的困難和不足,不過,秦揚在政治上倒也不是一個雛兒,自然並沒有因為閆世東如此的主動示好,而忽略了他為薑友維進行辯護的細節,這個細節完全可以看得出,這閆世東與薑友維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而這樣的上下級的關係,有可能是因為友情,也有可能是因為利益,這兩人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貓膩,這薑友維究竟如何,秦揚不得而知,而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最為重要的是能夠公平公正的看待每一個人,不戴著有色眼鏡看人,不以自己的私人感情而影響到公事。
不一會兒,那閆世東也推門走了進來,與之同來的是三個年輕美麗的女子,並沒有怎麼化妝,素顏出場,秦揚雖然不喜,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頓飯吃的倒也舒心,那三個女子並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這讓秦揚心裏也舒服了一些,而且,這閆世東看來也是極為的會做人的,這一頓飯菜中大多是符合秦揚口味的淮揚菜而不是這岩城縣的口味,從這一點上多少也說明了一些問題。
正在閆世東笑著跟秦揚說話的時候,忽然包廂的門被一把推開了,一個滿頭滿臉都是血的男子衝了進來,他用紗布捂著依舊在流血的額頭,萬分委屈的叫嚷著:“秦縣長、閆局長、薑院長、我不幹了,不不幹了,這醫務處的主任,我說什麼也不幹了!”
薑友維站起了身來,走上前去,拉住那男子的手臂,說道:“咦,馬建德,你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叫做馬建德的家夥,一副委屈的樣子,看上去似乎都快要哭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媽的,我這是他媽的找誰惹誰了,這一個月沒到,我都被人揍了三回了,這日子真沒法過了,薑院長,這醫務處的主任,說什麼,我也不幹了!”
秦揚裝出一副非常同情的樣子,站起身來,關心的說道:“馬建德同誌,你先去包紮一下,處理傷口吧,身體要緊啊,身體要緊!”其實,秦揚的心裏早就知道,這並不會是一件真正發生的事情,要知道,這薑友維有手機,而且,這裏是醫院的食堂包間而不是院長辦公室,這個叫做馬建德的家夥,如果真的是被打了,心裏一肚子委屈向要找薑友維訴苦的話,一來可以用電話,二來也應該去院長辦公室,而就這麼非常突兀的闖進食堂包廂,這實在有些與常理不符合了,而且,這最大的破綻那就是,這馬建德進門的第一個稱呼是秦縣長,之後是閆局長,最後才是薑院長,試問,這馬建德是如何知道,自己和閆世東也在這包廂裏的;第二,人在遭遇了突發事件,萬分惱怒的時候,是不會有太多的考慮與想法的,怎麼在激動萬分的時刻,還記得按照縣長、局長、院長這樣的官職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