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做報告精彩不精彩,動人不動人和識字多少可沒有多少關係。以情感人,煽動人們的情緒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他簡直是這方麵的天才,省裏來的巡視員聽了他的報告也忍不住掩麵而泣。會後,專門接見了他,又了解到他的出身,父母都是烈士,這根紅苗正啊,應該大膽的啟用,革命就需要這樣的人。就這樣,一不小心,弄了個革委會副主任回來。
當然,他也有運氣不濟的時候。就在他大顯身手、大展宏圖的時候,四人幫轟然倒台了,革委會一般人掙紮了幾個月也散了,他吃了幾個月的皇糧後,看自己不吃香,處處受排擠的時候,自己打好被子坐了輛毛驢車回家了,不跟他們玩了。
他回來,村裏人是熱烈歡迎啊。這些日子,村裏少了他就少了很多笑,可把人們憋壞了,晚上,吃了飯沒事就往他家跑,聽他講外麵新鮮的事情。他不是一個人過嗎,誰家做點好吃的都給他捎點去,可以說,這些日子他是吃的百家飯,穿的百家衣,衣服被子縫縫補補,不用她說,自然會有人來幫忙。
村委還是老書記,老村長,對他很感激,當然對他很照顧,知他不喜勞作,就讓他進村委幫幫忙,跑跑腿什麼的。村裏人也都很認同,加上他很熱心,平時有啥事都去找他,把村長和村支書晾一邊了。村長和村支書也樂見其成,樂得清閑,有時鎮府開個會,傳達個文件也讓他去,而且鎮府,管區來人也都找他,偶爾村裏招待都是他操辦。時間長了,他到成了村裏主事的了。
閑話不說了。今天,東升買了肴和酒來討好獨眼婆是有目的地。因為這些日子他發現春蘭對他冷冷的,和村裏的二柱子走的很近,還有人和他說晚上在村西邊的蘋果園看到過他倆。這弄得他心裏癢癢的,也很生氣,去找二柱嗎,他覺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拉不下這個臉。隻有使點壞,要是生米做成了熟飯,看你還移情不。而且,他相信自己做得到。於是,它就黃鼠狼子沒安好心的來到了獨眼婆家裏,二兩黃酒就把獨眼婆子灌暈糊了。
他向春蘭靠近乎,說好話。春蘭看也不看他,在院子裏剁豬草,他一湊過來,她就拿菜刀故意嚇唬他,嚇得他躲閃著不敢著她的麵。豬草剁完了,他獻殷勤的幫著把豬草送到豬槽裏。而獨眼婆在他們閑拉的空當裏,把春藥下在了閨女的喝水碗裏,冷在桌子上。看閨女進來洗臉,她笑臉跟閨女說話。春蘭洗著臉,冷冷的和娘說:“娘,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他油腔滑調的,我不喜歡他,以後少讓她來。”
“怎這樣說呢,他來娘也不能攆他呀,人家幫了咱多少忙,平時沒少得人家的好處,咱可不能忘本呀。”獨眼婆說。
“那你也不能把閨女往火坑裏推呀,看他那無賴的樣子,能過份日子嗎?”春蘭煩氣的說。“你小聲點,別讓人家聽見,”獨眼婆子看著院子裏忙活的東升說。
“聽見更好,我早就想和他說了,”說著,她來到水甕邊舀了半瓢水就想喝。獨眼婆子忙奪下,“早就和你說不能喝涼水,會傷身子的,我已經給你冷下了,不冷不熱的,還放了點糖,快喝吧,”獨眼婆子把水瓢扔在水甕裏瞅著閨女說。春蘭想也沒想,端起碗一飲而盡,繼而又拿把蒲扇坐在椅子上扇著,有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臉,向外瞥了一眼東升,心裏很煩氣。
看女兒把水喝了,獨眼婆子溜出屋和院子裏的東升低語了幾句,就裝作沒事般的走進了飯屋,忙活著做飯。
獨眼婆子的幾句話說得東升欲火上來,這已經憋了很長時間了,憋得他難受,晚上睡覺都不消停,曾經難受的他深更半夜起來在街上溜達,趴在獨眼婆子家的柵欄前一待就是大半夜。
他故意在院子裏幹這幹那的,眼睛不時往屋裏瞟,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敢往屋裏走。獨眼婆子在火屋裏看著,估摸著時間到了,急得她心眼子刺撓,在門口低聲罵著他,“快去呀,你個傻蛋,難道要老娘教你怎麼做嗎?還是個男人不!”
“老姑,行、行了嗎、我可打不過她,她、她要是,還沒、還沒,我可不敢,”東升結結巴巴的說著,眼睛往屋裏瞄著還是敢靠近屋。
“你個窩囊廢,平時的本事哪去了,光會耍嘴皮子。”獨眼婆子數落著他,把他推進了屋。
屋裏,春蘭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東升就像貓見了老鼠一樣,輕輕的呼喚她,用手戳戳她又趕緊縮回來。獨眼婆子看著他,歎了口氣說:“我的娘哎,我可服你了,我幹了大半輩子老鴇,還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願不得人家都說你不是男人,一點沒錯。來呀,快把她扶到炕上,傻了嗎,愣著幹啥?”
東升這才過去用足了力氣想把她拖起來,他是咬著牙,瞪圓了眼,用上了吃奶的力氣竟沒把她扶起來,自己還差點跌坐在地上。
“你個無用貨,願不得閨女不想跟你,你連這點力氣都沒有,這單幹了,靠你種地養活俺娘倆,恐怕你連個钁也扛不動,到時候還得俺養活你呀,”獨眼婆奚落他。
說歸說,罵歸罵,她還是幫東升把閨女扶到炕上,平躺下來。東升愣愣的看著炕上的春蘭,又抬眼看著老婆子,摸了把臉上的汗,還是不敢動手。獨眼婆子一撇嘴,“這還用我教你啊,”說著她出去了,並帶上了門。
東升看著俊俏的春蘭,哆嗦著手,慢慢的解開了她的褂子扣,脫去了她的背心,褪去了她的褲子,女人雪白的肉體勾起了他的yu望,他瘋狂了,這可是他朝思暮想的……
也許時間太長,藥效快失效了,一陣刺痛把春蘭驚醒了,看著齷齪的一幕,她想推他下去,渾身卻沒有一點力氣,任憑他發泄獸欲。最後,她攢起渾身的勁一腳把他蹬到了床下並大哭起來。
嚇得東升也顧不得渾身疼,提著褲子跑了出來,獨眼婆子攔都攔不住。
屋裏的春蘭大哭著,獨眼婆子故意大罵著東升,還解釋,“我剛出去一會兒,這個畜生就對你非禮,我非打斷他的狗腿,到派出所去告他,”說著,大罵著,就要故意向外走。
春蘭忙拉住了娘,哭泣著,說啥這家醜也不能像外揚。獨眼婆子也跟著哭起來,是一把鼻子一把淚,大罵著東升,數落著他的不是,等女兒哭聲低下來,看著席上的血跡,哭訴道,“咱娘兩都是苦命人,要是傳出去可沒法做人了,還是認命吧,反正你們也是早晚的事,那個冤家,我饒不了他,讓他一輩子給咱娘倆做牛做馬……”
再說,東升連滾帶爬的逃出獨眼婆的家門,也沒有往日的風度了,汗流滿麵的也顧不得摸一把,像是後麵有人追似的,一溜小跑往家逃,跑的氣喘籲籲的,還不時回頭看。
剛拐進巷子口,冷不防和二柱子撞了個滿懷,這真是冤家路窄啊。“我說東升,你這是幹啥去了,大晌午的,跑得滿頭汗。做啥缺德事了,讓人追成這樣?”
他本是開玩笑,和他說這話時,還忍不住的往街兩頭看。東升心裏有鬼啊,做賊心虛嗎,那臉紅得就像剛從高粱地裏鑽出來似的,也不搭話,快步往家走,進門頂死破柵欄,進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又咕嚕著一瓢涼水進了肚,脫下褂子抹了把汗,往炕上一扔,重新坐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我的媽唉,這可大麻煩了,戳了馬蜂窩,少不了挨蟄。那妮子使起性子來就像孫二娘似的,能饒得了自己,還是出去躲兩天好,讓她堵家裏,還不讓她折騰個半死。
想著,他就收拾東西,看了看,家徒四壁,沒啥可收拾的,就是牆上掛的爹娘的照片,他不放心,那妮子撒起潑來,一生氣再把照片撕了,那罪過可就大了。爹娘就留下這張照片,也是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保存好了,也好做個念想,可不能讓她毀了。他把照片放在平時去開會時提得皮包裏。說句實話,他家裏也就這個皮包值錢了,那還是當革委會副主任是上麵發的,就指望這個包給他當門麵了,把包手中一提,再把個鋼筆帽插褂子口袋裏,村裏人就知道他又要去開會了。
收拾好了,剛要出門,春蘭倒是沒攔在門口,獨眼婆把他堵在門口了,“這怎麼,大中午的要去開會呀?”
“唉、唉,”東升點頭哈腰的胡答應,他一把把獨眼婆子拉家裏來,光怕她的話讓過路的鄰居聽見,那樣子可很難看的。
進屋來,獨眼婆就罵上了,“開你娘的狗會呀,平時人模狗樣的,現在怎不做人事呢,糟蹋完了我閨女就想腳底抹油溜啦?”
“哎呀,我的老姑奶奶,我不是害怕你家姑娘嗎?他要是撒氣潑來,我這幾十斤怎經得起她折騰,她還不把我拆零散了當柴燒了,都怨你,出的餿主意。”
“我說,你這還豬八戒倒打一耙,得了便宜賣乖呀你,我賠了閨女還受埋怨,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揍你,”她揚起了巴掌。嚇得東升捂著腦袋就躲。
看他那個熊樣,獨眼婆子忍不住笑了。“你呀你,簡直跟個猴似的,看你嚇得那熊樣,兔子膽呢,真沒個男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