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放他手裏頭被整日被人逼著強。
給了食盒,男子閃身不見了蹤跡。
流雲花樣的點漆食盒,巴掌大小,顏謹月打開來,食盒正當中一塊桃花形狀的糕點,晶瑩剔透,香氣撲鼻。毫不猶豫的撿起來,放入口中,幹澀又毫無味道,生生咽下,拿著食盒回去驛站。
堂上的人都散了,隻剩下小二兒在收拾碗筷。
顏謹月沒停留,回到自己的房間。
人多驛站房間少,每屋裏都擠擠住了兩個。顏謹月與雲涵都是從安遠侯府接出來的,自然分得一間。屋裏丫鬟都在,雲涵卻不在。
“你家小姐呢?”顏謹月問雲涵的丫頭冬雪,丫鬟在屋裏,主子卻沒了,這丫頭是怎麼當差的?
“小姐、小姐出去了,不讓奴婢跟著。”冬雪垂著頭底氣不足道。
“不讓你跟著,你不會偷偷跟著?”顏謹月氣道,“說實話,你家小姐去哪了?”
“小姐……跟褚公子去的,說是路上煩悶,去散散心。”冬雪更小聲道。
路上煩悶?這才一天!煩悶什麼?褚公子?那是誰?難道是方才吃飯的時候那名少年郎?
顏謹月放下食盒,剛想嗬斥冬雪去把雲涵找回來,不管二道選過不過,這麼單獨和年輕公子出去,雲涵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但是一放下手裏的食盒,顏謹月心頭的暴躁立時熄滅,誰都有自己的秘密,誰都有自己的謀劃,她不希望有人幹擾她的,想來雲涵也不希望有人打擾。又不是多親近的人,何必掛心,她既然自己做了,有什麼後果自己擔著就是了,又與自己什麼相幹?
這樣想著,顏謹月讓嬌兒服侍著自己洗漱,不去理會雲涵的去向。
夜裏她也沒讓丫鬟點燈等雲涵,嬌兒不是侯府的丫頭,自然不關心侯府的小姐,打了地鋪就睡了,冬雪本想爭取一下,被顏謹月瞪了一眼,渾身都發毛,一聲不敢吭的吹了蠟紙。
一夜,雲涵也沒回來。
顏謹月睡不實,雲涵回來必然會驚醒她,結果第二天起來,身邊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才出家門就夜不歸宿了,顏謹月先時不在乎是覺得雲涵起碼有分寸,一個侯府小姐,起碼的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哪裏就第一夜就不回房的?結果還真是第一晚就外宿!
不論選上選不上,讓侯府知道,自己也別想摘幹淨。
顏謹月歎了口氣,卻聽隔壁一聲尖叫,隨後就聽有人乒乒乓乓的跑進走廊,之後狂砸她的房門。
聽這砸門聲怪嚇人的,丫鬟們不敢開,齊齊的望向顏謹月。
“開門去啊,等著我親自動手呢?”顏謹月氣道。
兩個丫頭互相推了一下,最後冬雪怕怕的去將門閂拿了下來。
雲涵衣衫不整,發髻淩亂,一進門就瞧是冬雪,一巴掌將比她還高些的冬雪打的摔在地上,破口罵道:“臭丫頭,我一夜沒回來你也不說去尋我!要你做什麼使!害得我——”
別的屋裏的因為聲響打開門來看出了什麼事,雲涵卻全當不知情的依然大罵丫鬟,還說出許多不該說的話,顏謹月忙叫嬌兒道:“快去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