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竟是舊識(1 / 2)

顧亭笙怎麼也沒有想到洛濥會出現這裏,而且是以這樣一種狼狽的方式。與此同時,她也明白了何以這麼久他還沒有找到自己。

隻是……

將目光往黃裳的身上打量了一一番,疑惑再次湧上心頭,以他的身手,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會落到這樣一個嬌小柔弱的女子手中。

二人爭論許久,直到藍若默然妥協,黃裳費力粗暴地將麻袋拖走,顧亭笙輕輕地掩上房門,退到床上坐下,陷入了沉思。

本打算今日與藍若說明,讓其送自己出穀,直覺告訴自己,這裏並不是久留之地,卻不曾想,洛濥竟也淪落至此。

聽剛才二人爭論之言,似乎洛濥與這個女子之間有什麼糾葛,至於是什麼糾葛,顧亭笙不得而知,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多半是感情糾葛。

以洛濥的風流成性,在外麵沾朵花惹根草什麼的也不是不無可能。

如此一想,心中莫名地翻上來幾絲酸酸的思緒。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顧亭笙起身開門,見藍若正立在門前,襯著清晨蒙蒙的霧影,

端的一身出塵脫俗、風姿動人的姿態。

“妹妹昨晚可還安睡?”藍若如是問道,臉上已恢複常態。

顧亭笙為防其起疑,佯裝做剛剛睡醒的樣子,伸了伸懶腰,回道:“多謝姐姐關心,昨晚頭一沾床,便呼呼大睡過去了。”言畢,又不顧儀態打了個哈欠。

藍若見其眼中依稀染著睡意,便笑道:“我還怕妹妹新換住所,擇床睡不安穩呢。”

顧亭笙搖頭:“哪裏哪裏,我一粗糙之人,在哪兒都能睡的著。”

藍若又輕笑兩聲:“妹妹天資奪人,怎能用粗糙二字來形容自己,既睡的安穩,我也寬心許多,唯恐招待不周,怠慢了妹妹。”

顧亭笙笑道:“姐姐言重。”遂起身,穿好衣裳,正是昨日藍若讓自己穿上的那身。

藍若的目光又往她的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即說道:“本欲讓黃裳送妹妹今日出穀,但見穀內外霧氣縈繞,路徑不辨,恐生事故,隻怕要留妹妹在穀中多盤桓幾日了。”

顧亭笙一聽,正中下懷,刻鍾之前,她還想著怎樣出穀,但眼下,洛濥無故落入穀中,她不得不留下來,設法搭救。

起身往屋外一看,果見四周白霧茫茫,遠處景物皆消失在一片空蒙之中,唯有近處的幾株小樹依稀可辨。

故作一歎,轉而向藍若道:“如此,可以細細品味姐姐的琴音了。”

藍若麵露喜色,道:“那我去與妹妹預備早飯。”

顧亭笙道聲多謝,送藍若出門。

吃罷早飯,藍若言要去後山采些草藥,黃裳也跟了過去,顧亭笙見狀,便順著早上黃裳拖動麻袋的痕跡尋到了一處山洞,步入洞中不出幾步,便遠遠地看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許是怕他逃走,捆縛他的並不是普通的繩子,而是一條長而粗的鐵鏈,不知在身上纏繞了多少圈,然後綁在背後一根粗壯的石柱上。

眼被黑布蒙住,嘴上也塞上了一團麻布,平日裏潔白不染一絲塵埃的白衣此時布著斑斑泥跡,柔而順的頭發也淩亂地散在肩上。

見此模樣,顧亭笙又心疼又好笑,真希望有一架相機,將這家夥此時的狼狽模樣拍下來。

輕輕地走上前去,顧亭笙扯掉塞在他嘴裏的東西。

眼前的人急吸幾口氣,試探地問道:“姑娘?”

心裏暗想,真沒有想到這個黃衣女子看著玲瓏麵善,但手段卻是如此毒辣,不惜在自己的身上遍地塗毒,真不怕把自個兒毒死。

“姑娘,你不是說要請我喝茶嗎,我都等了一個晚上了,茶呢?雖然我是不介意在這冰冷的山洞裏的,但如果有更好的去處我還是很開心的。”

顧亭笙的身形一頓,伸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停住。

這個沒皮沒臉的家夥,果然在哪裏都不忘勾搭別的女人!本想取掉遮在他眼上的眼罩,但眼下,聽他這樣一說,心裏倒起了捉弄之意。

“姑娘,你怎麼不說話了,是因為在下長的太過英俊,姑娘害羞了?我見你昨日對我窮追不舍,是不是早已心生愛戀,礙於顏麵,才采取這種方式?”

顧亭笙的嘴角抽了一抽。

被捆著的人毫無自知,佯裝惋惜,繼續嘴炮:“唉,既是如此,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折,以姑娘天姿國色,任誰都不忍拒絕,不如你放了我,我倆另辟佳處,再敘蜜語。”

顧亭笙的身形又是一顫,手一抖,差點沒有一掌劈過去。

早知此人臉皮極厚,沒皮沒臉,竟沒有想到其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境界已修煉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公然調戲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