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入室者以為林風的偵察伎倆隻有毯子和紙片兩樣,那實在是過於低估林風的實力了,在林風看來,這兩者全都是小兒科,根本算不上什麼有用的甄別技術。
原來,林風用自己那最為得意的八卦回天匠心係統,對臥室的門把手進行了仔細的改造。
每當林風離開臥房時,他都會把門把手故意往下壓低十五度左右,雖說這個度數十分細微,但也不至於說看不出來。
不過被第一道“紙片”陷阱打了個掩護,大多數人基本上都會將注意力放在紙片上,忽略了門把手這微乎其微的小異樣。
“俗話說得好,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能夠做到如此境界,也算是足智多謀了。”林風訕笑著在心裏頭自言自語道。
可話說回來,隻知道有賊人入室,卻不知此人究竟意欲何為,終究是存在著偌大的風險,必須得弄清楚此人的真實身份,把他揪出來,了解其目的所在。
進屋之後,林風斬釘截鐵,把那八卦回天匠心係統給激發開來,從中調取了透視眼的功能,大致地把整個臥房內情況都審閱了幾遍。
於他而言,粗略地掃視,就相當於警方用精密儀器搭配警犬的功用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臥室之中多個地方都被這混賬做了手腳,前前後後一共被安裝了三個隱形攝像頭。
林風心裏為之一顫,好家夥,針孔攝像頭都已經夠威風的了,你們還用到隱形攝像頭的黑科技來對付我,可真是高看我了呢!
興致一起來,林風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將三個隱形攝像頭的具體方位一一排查,發現其分別被安裝在書架、空調和電視機頂盒之中。
除此之外,現場還安裝了兩個竊聽器,一個在床板後麵,一個在書桌底下。
“看樣子,你們對我的音容笑貌頗為感興趣呢。”心中的調侃剛落,緊接著林風在心裏暗暗地把這看不見的敵人痛罵了一通。
冷靜下來的林風,並沒有接著在屋裏頭鑽牛角尖,反倒是風風火火地拿出了背包,從衣櫥裏頭趕忙拿出來了幾身衣服塞到包裏,便慢慢悠悠地踱步離開了房間。
臨出門的時候,還捏造了自己一無所知的假象,假裝自己並沒有發現有人進入過房間。
但事已至此,無論如何,他今晚都不可能再在這別墅之中過夜。
一想到自己成了一個十足的活靶子,有無數雙眼睛在電腦屏幕之前偷偷地盯著自己,林風不由得瑟瑟發抖,掉了一身雞皮疙瘩,雙臂顫顫地互相摩擦起來。
林風不清楚是什麼勢力在針對他,劉局長這大老虎一下馬,林風的風頭過盛,一時無兩,凡事還是得步步為營,小心為上。
從臥房離開之後,林風習慣性地拿出了車鑰匙,剛想著往車庫走的時候,卻猛地驚醒。既然對方有辦法在他的臥室裝這些個監控竊聽的設備,那麼車裏麵肯定也早已經被這夥神秘人做了手腳。
想想,還是放棄了開車的念頭。
茶幾上還放著熱乎乎的宵夜,不過現在的林風鐵定是無福消受了,也根本打不開胃口來,一來二去,琢磨了好一會兒,還是毅然決定暫時投奔好兄弟王宇那邊。
隻是時候不早,不好打攪王宇休息。
於是乎林風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別墅區附近的小花園,隨便找了一張板凳,與那“吃人”的蚊蟲同床共枕,勉強過了一夜。
“哎,被蟲子寵幸,可好過被人盯著,沒想到我林風有朝一日會做出放著大別墅不睡,睡公園裏頭的舉動,還真的是命運多舛。”
躺在長條凳上,吃著打包來的宵夜,萬千滋味進到嘴裏,也隻剩下懷疑與苦澀。
林風隱隱感覺到,前方等待著自己的,必定是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必定是那充滿了艱難險阻的硬仗。
他不能退縮,必須動腦子,用實力同敵人硬杆!
“嗡嗡”作響的一夜,難熬的苦楚伴隨著那一個個瘙癢腫脹的小包此起彼伏,林風隨意地把一件黑色外套蓋在身上,同那黑夜融化在了一起,勉強地打呼起來。
夢裏麵,他又一次地見到了那個落得悲涼下場的老兵,隻是那老兵的容貌,竟然成了林風自己。
他一次次地驚醒,又一次次地睡去,對未知的明天倍感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