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良說完,馬上打電話叫劉堅毅趕回局裏來,並叫小何和司機趕回局裏一道急馳山坳村去。
路上,李誌良眉頭堆作一堆兒,問劉堅毅道:
“老劉,你說,這個吳長生,他既然是租住在山坳村,又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當然會知道我們隨時會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的。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作為罪犯,是不會再回到這種臨時居住點的。可吳長生卻不惜被人發現也要回去,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劉堅毅隨著車輛的搖晃正在閉目養神,聽得李誌良如此問,他一手橫放在胸前,一手托著下巴,並不直接回答李誌良的詢問,而是添枝加葉道:
“是啊,而且幾天之內還瘦得皮包骨頭,人是連站也站不穩了,仍然要回村子裏去。怎麼會這麼奇怪的呢?”
劉堅毅變被問為反問之後,李誌良就不得不沿著劉堅毅的問話作答了。
“這個,估計應該是,要麼是有割舍不下的東西;要麼是非要回趟村子裏才能使他的狀態複元;要麼就是估計日子不長了,回屋子裏一了百了了。”
劉堅毅好肯定地說:
“第一個要麼不合這個吳長生的性格;你想,連人都可以‘卡嚓’掉的人,沒有那麼多的多愁善感;第三個要麼更不合理。這山坳村又不是他的老家,他要一了百了倒用不著回到山坳村去,沒根沒源的,何處黃土不埋人?所以,最有何能就是第二個要麼!他是非要回趟村子裏才能使他的精神狀態,或者是身體情況複元!”
一旁的小何插進來道:
“對!最有可能就是回出租屋裏吃點什麼,諸如藥物呀,滋補品呀之類的東西。而這種東西在外麵是買不到的!因為這種怪異的人,是不可能用我們平常的東西能夠補得他身體複元的。如此看來,他是有病在身呢。是不是這個情況呢?李隊長?”
李誌良從警車前排座椅回過頭來,眯縫著眼嗬嗬笑了一陣子,才豎起拇指笑著說:
“看來小何大有進步了。已經能夠透過表麵看到實質了。我看嗬,是完全有這個可能的。當然了,具體情況還是要到村去才知道。”
這時候,警車不知不覺間,已經漸漸駛近山坳村了。
透過車窗,山坳村已經呈現眼前。
那繚繞的霧氣,怎麼就把山坳村籠罩住了呢?
雖然說,現在已然漸入冬天,但近北部灣邊的南方,初冬時節也不是很冷的。
偶爾聚起的霧氣,第二天被太陽一照,很快就會沒蹤沒影了。
但是,現在山坳村的霧靄,有一種陰陰的妖氣在裏麵。
它繚繞在村裏的民房周圍章樹幹邊,田野上,卻沒有移動的跡象。
仿佛那些霧靄不是由水蒸汽凝聚而成的,而是人工畫上去似的。
畫上去就畫上去了,怎麼還加幾筆灰黑色的帶條狀在霧靄的中間呢?
“你們感覺得出來嗎?村子裏有一股子陰氣,陰氣裏麵還夾著冤氣和殺氣,幽幽的盤踞在周圍呢!好象將要發生什麼不對勁的事兒呢。”李誌良忽然開口說話道,把車輛裏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的談話而變得莫明其妙的靜寂打破了。
劉堅毅和小何就有些怵然醒悟過來的感覺,並隨著李誌良支隊長的話語而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小何還拿手輕輕拍打一下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地罵道:
“媽的!怎麼老是不知不覺就走神,跟睡著了似的呢……”
小何的話還沒說完,李誌良就好奇地回頭看小何,見他已經沒事了,就回望車窗前。
這一回望正前方,就嚇了李誌良一大跳!
隻見車輛直直的往前開去,可前麵已經是一個彎道口了,按理應該打方向盤了,但司機卻沒有打!
李誌良急忙左轉頭去看,隻見司機兩眼茫然,人如入定,瞪著眼睛隻盯前方卻不辯左右。
李誌良大吃一驚!
伸手過去一掌摑在司機臉上。
司機仿如夢中驚醒,發現車輛快衝下道路旁的田野去了,忙踩刹車,倒車,擺方向盤。
就在這驚魂未定之際,山坳村盤踞著的霧靄,忽然被什麼東西搞憂了一樣,迅速撕裂,又很快形成條狀,一個似是而非章隱隱約約的影子,就在霧靄中躥行,在人們還沒有確定下來到底是不是人影子的時候,不見了。
而奇怪的是,那些盤踞在山坳村周圍的霧靄,那幾條如絲如帶的灰黑色霧氣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