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初識袍哥之第一節(二)(2 / 2)

“那是啥子?”

“那是弩。”女人說:“是我公公跑馬幫的時候從雲南、貴州弄回來的。這東西厲害喲,前些年我公公用它打過野兔的。有一回,王老二翻牆進來推我房間的門,我打開門用弩對著他說‘你敢進來老娘就弄死你’。王老二不曉得這東西的厲害,嬉皮笑臉的說你還跟我辦家家酒嗩,說著就往我的屋頭走。我眼睛一閉,往他腳杆上就是一下,他當時就倒在地上嚎叫起來。我婆婆聽到聲音後,打開房門摸起根叉棍,瞎起眼睛就打過來。王老二扳命樣的跑了出去,後來就成了瘸子。這件事情發生後,晚上就清靜多了。我婆婆一走,弄個大個院子就剩下我一個人,每到晚上我都怕得不敢睡著覺,一有風吹草動我就嚇得很,拿著弩全身發抖地縮在床上。咳,這樣的日子好久是個頭喲。”女人說著,拿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秉誠。

“那你昨天是咋回事呢?”秉誠問。

女人說:“昨天我是去墳上給我婆婆‘燒七’。想到她老人家一走,剩下我孤苦伶仃,二天的日子咋個過喲。想到想到的就在婆婆的墳上傷傷心心的哭起來。也不曉得哭了好久,哭的一點力氣都沒得了,走在路上暈暈乎乎的就倒了。哎呀,你弄個好心腸幹啥子嘛,讓我死在路上就一了百了啦。”說著,不停地捶打著秉誠的胸膛。

秉誠再次抱緊了女人說:“我要不救你我現在去抱哪個呢?但我昨天明明看到你在地上倒起好像氣都快沒了,咋個把你抬回來後你好得弄個快當?”

女人破涕為笑說:“其實我就是哭久了傷了元氣,遭太陽一曬就暈過去了。你們把我弄到陰涼壩,又用冷水澆我的臉我就清醒了,多休息一下是回得了家的。”

“你回得了家?”秉誠說:“我看你當時身子軟得很呢。”

“裝的唦。”

“裝的?為啥子?”

“為啥子?”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守寡了弄多年,男人是啥子氣味都記不得了。這突然間一個男人把你攬在懷懷頭,聞倒起一股子男人的汗氣,那種感覺你是不曉得,我就是想在你的懷懷頭多躺陣子。後來又聽說你是‘龍秉誠’,那我就更不想放過你了。”女人說著捧著秉誠的臉,在他的臉上嘴上親吻起來。

秉誠一邊回吻著女人一邊問:“你啷個曉得龍秉誠是哪個?”

女人停住了親吻,緊抱著秉誠說:“我啷個不曉得龍秉誠是哪個?你們龍家的事這一方的人都在傳。特別是你龍秉誠,12歲學種田為父分憂,漂亮媳婦不要讓弟先婚,拚了命抬滑竿撐起一個家,至今打光棍省錢養家人,你龍秉誠的擔當那個不曉得。所以,當我聽到‘龍秉誠’三個字,再看到你要自己出錢請人抬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就認定你就是真正的龍秉誠,我就耍了個心眼,要把你弄回我屋頭來。”

秉誠明白了原委,笑著說:“好哇,原來你是安起套套的呢。”說著就對女人胳肢起來。

女人在床上誇張的扭動著,大笑著說:“這不是我安套套,這是老天的安排,我們今生有緣。”

秉誠停住了手,說:“你說是老天的安排?”

女人說:“是唦,即使我弄個想也不一定幹得起唦。你看哈,如果昨天那個叫‘二娃’的不各人先走,你未必要進我的屋,就是進了我的屋你還不是要和他一起走;你把我抱進屋後,如果不餓昏了暈倒在我的屋頭,你要走我也不能估倒把你拉回來唦?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安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