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靜子蘇醒過來,她慢慢地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透過窗戶她隱約看到外麵天空點點閃爍的星星。頭疼得快要炸裂似的,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屋裏寒冷刺骨,靜子覺得自己虛弱得快要死了。突然,外麵槍聲大作,越來越密集的槍聲和手榴彈爆炸聲,由遠而近。
靜子好像聽見有人砸門的聲音,透過火光她看見有人推門進來,一隻手電筒的光亮照射過來,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喊:“這裏麵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是有一個人躺在牆角。”
手電筒的光照了過來,有人蹲了下來,手電光照在靜子的臉上,那個男人有在喊:“是個女的,是個日本女兵。”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說:“沒有東西就算了,把這個日本娘們兒一槍斃了,咱們趕快撤吧。”
屋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個日本女兵?我看看。”靜子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是什麼人走了過來,又聽見女人的聲音在說:“真的是個女兵。”
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一個日本娘們兒,一槍斃了算了。”
這時,一個特別洪亮的聲音傳來:“什麼日本娘們兒?你要斃了誰?”
女人的聲音:“隊長,是個日本女兵,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通通通”,幾步腳步聲,洪亮聲音說:“剛才誰在說把她斃了?八路軍不殺俘虜你們忘了?再說,她手裏沒武器也不算俘虜呀?”
女人的聲音:“她好像是被日本人關在裏麵的,她頭上的傷也一定是被日本人打的。要不我給她包紮一下吧。”
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包紮什麼呀?她又不是我們的人。再說,時間來不及了,咱們別管她趕快撤吧。”
女的聲音:“看看,她很虛弱,我們走了她會死的。”
洪亮聲音喊了一聲:“擔架!”然後對屋裏的人說:“把她抬回去再說。看看她知道多少這裏的情況。”
靜子覺得自己被人抬到了擔架上走了起來,一件的大衣蓋在了自己身上。靜子頭一昏,又暈過去了。
靜子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炕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炕底下還燒著火,覺著很暖和。隔壁好像有人在打電話,靜子記得這個洪亮的聲音,是個被他們叫做隊長的人,音量很大:“對對對,我們打掉了鬼子的一個醫院,繳獲了好多藥品。有俘虜,裏麵有不少傷兵,還有個日本女兵。放心吧團長,我們不會犯紀律的,嘿嘿嘿。”
門簾被撩開了,一個女八路進來了。靜子趕緊閉上了眼睛。雖然剛才隻看了一眼,靜子就記下了那個女八路的樣子。女八路很年輕,靜子覺得年齡一個和自己差不多。
腳步聲走了過來,一隻溫暖的手輕輕的捂在靜子的額頭上,然後又撥弄了一下靜子的頭發,腳步聲又走了出去。“隊長,她的燒已經退了,頭上傷口的血也已經止住了。”
這是昨晚那個女人的聲音。靜子這時才感覺到頭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門簾又掀開了,聽著“通通通”的腳步聲,靜子就知道這就是那位被稱作隊長的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靜子這次一點不害怕沒有裝睡,反而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那個隊長身材高大魁梧,長得濃眉大眼。隊長身後跟著那個女八路。
隊長看著靜子,彎下腰盡量放輕了聲音問道:“姑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