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彌聽著否澤在那裏滔滔不絕說著哪位哪位小姐又為了他怎麼怎麼樣,還本是待字閨中的,卻為了他滿大街策馬狂奔……巴拉巴拉的。南彌笑了起來,他說,“莫不是那將軍家的三小姐清砂?可歎可歎!怎麼會看上你這個家夥呢?”說畢,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那個清砂小姐不是號稱刺繡第一嗎?小心她哪天不高興了,在你那白白淨淨的臉上繡朵鴛鴦的!”
否澤忙擺手說道,“她才不會那樣做呢!”
“是麼?哈哈……”南彌看向否麟。“你這風流小弟弟都有人愛了哦?你準備啥時候找個老婆呢?”說完後,他竟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話搞笑,又接著笑起來。
否麟看著這倆小瘋子,靜靜地歎了一口氣,也未回個半句兩詞,悶在那裏吃菜喝酒。他本不願來赴此宴,隻不過為了討好這未來的皇帝,勉強而來的。相比這桌上的滿漢全席,他倒比較喜歡坐在護城河的小船之上,一個人看著這座令人豔羨的城市在燈光漸滅中沉睡,然後在末時喝上一坦陳釀。他愛這座美麗城市沉睡時的樣子,那是一種喧鬧後的孤獨與寂寞,帶著淳淳的酒香。
這時,眉如畫走了進來。南彌看了他幾秒,差點沒認出來。眉如畫在他們宴席的空檔去剪了個頭發,兩彎劉海恰好將那如畫的眉遮住了。如此看來,倒讓他的樣子顯得完美了不少,隻是對熟人而言,真是有些不習慣了。
南彌目不轉睛的看著眉如畫,一副看呆的樣子。就連否麟也盯著他,氣氛莫名變的奇怪起來。眉如畫輕咳了一聲,說道:“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來是找公子有事的。”
南彌這才裝作回過神來,他說,“都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眉如畫這才跪了下來,雙手相握,道,“公子莫怪弟兄們不才……清影小姐執拗著出門了。”
南彌還沒說什麼,否澤倒開口說話了,他說,“這個清影小姐不會是你的新歡?沒想到啊!……”然後學南彌大笑起來。
南彌的臉唰的就變了,他直接忽視了否澤的話,說,“帶我去找她。”
“是。”
否澤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對,也不管南彌介不介意,拉著否麟就跟著南彌的腳步緊追了上去。
三人跟著眉如畫到了護城河邊。清影正坐在護城河邊的一個麵攤裏吃著細麵,看到南彌來了,她頭也不抬的。南彌走到清影的桌旁,盯著她。清影或許也感覺到那目光,抬頭看,卻一眼看到否麟。
第一眼瞥去,那模樣是令人心悸的孤獨。他站在那萬丈光芒之中,顯得格外的不同,像極那用孤獨釀成的美酒,格外的香醇。
“你是……”清影目不轉睛地盯著否麟,像是看呆了一眼。
南彌見清影居然忽視他一般,有點憤憤地說,“清影小姐,你為什麼要跑出來?”
清影狠狠地瞪了南彌一眼,還是看著否麟,道,“你叫什麼名字?”否麟似乎是呆了一般,竟一句話也不說。氣氛顯得異常的詭異之時,否澤露出臉對清影笑道,“他是我哥。我叫否澤。你就是清影吧?”
清影沒有理他,低下頭繼續吃麵條。否澤尷尬的笑了笑。南彌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看來真的是有些生氣了。他側身將清影攔腰抱起,清影大聲的叫了起來,“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南彌沒有理他,就連否澤他們都忘在了身後,徑直向河畔的碼頭走去,上了一艘船,向夜幕中駛去。否澤歎了一口氣,往回折返。眉如畫早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知他又去了何方。看著自己周圍空無一人,否麟這才向那個碼頭走去,坐上了一條船,向著南彌駛去的方向而去。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他每天都做得事情,更是因為,那個唯一一個在光芒四射的人中看見他的那個人。
那個叫清影的小姑娘。他想著。或許與他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