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頭甲堅硬無比,但腹部卻不那麼堅硬,林永仁這一刀捅透了蟲子的腹部,一股子綠水濺了出來,濺在了林永仁的臉上,濺在了他的身上,林永仁顧不得擦臉上的蟲血。
撥出了刀,又一次捅向了蟲腹,這時候蟲子放棄了與神鷹的糾纏,一條蟲足拍在了林永仁的肩膀上,林永仁被拍的飛了出去,像刀一樣的蟲足在林永仁的胳膊上劃出一道血口子,林永仁撞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去的,半個身子在土裏的骨龍的骨頭上。
龍骨被撞斷,發出哢嚓的聲音,林永仁感覺自己的骨頭也斷了,他痛叫了一聲,翻倒在地上。
蟲子是徹底發了瘋,直撲林永仁而來,就在林永仁閉上眼睛,準備死的那一瞬間,一個聲音對林永仁喊道:“哥們,挺住,少爺我來了。”
那字由遠及近,很一個字很模糊,很遙遠,近的一個字卻異常清晰,分明到了林永仁的耳邊,林永仁剛睜開眼睛,便被少爺拉起,扔到了幾米之外,而少爺則是叫罵著,把百足蟲引向另一個方向。
“弄瞎它的雙眼,要不然我們逃不掉的。”林永仁站了起來,猛地把刀拋向了少爺。
“看少爺我的,艸你八輩。”少爺接過了刀,風一樣的到了蟲尾,順著蟲尾到了蟲頭,緊接著,一刀刺入了蟲眼。
蟲子的頭猛的撞向了地麵,甩飛了少爺,少爺在地上滾了幾圈,蟲子以幾乎達到少爺的速度向少爺攻了過去,這時候神鷹抓著少爺的胳膊,把少爺拖到了霧氣裏。
蟲子的眼睛流著惡心的綠水,向林永仁攻了過來,神鷹飛了過去,一爪子抓向了蟲子刀刺過的眼睛,同時將武士刀弄落在地上。
林永仁抓起了刀,向少爺的方向退去,這時候,蟲子猛抬頭,一隻尖牙齒刺入了神鷹的翅膀,猛地將神鷹向地上撞去。
如果神鷹被撞在地上,必死無疑,林永仁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也不退了,向蟲子衝了過去,跳了起來,蟲頭下落,他在飛起,緊接著,他在離地麵兩米的地方,一刀刺入了蟲子的另一隻眼睛。
沒有眼睛的蟲子瘋狂地甩著頭,將神鷹甩了出去,尖叫著,鑽入了地上裂開的縫隙。
林永仁胳膊上一道血口子,身上被汗濕透了,瘸著沒有完全好利索的腿,向少爺的方向奔去,他忽然感覺到有些頭暈,這才想起了濕巾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
於是他急忙在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擦了胳膊上的血和臉上的汗,將布弄濕,蒙在了嘴上。
穿過迷霧,林永仁在一塊大石頭的旁邊看到了少爺,少爺半爬在地上,幹淨的白衣滿是蟲子的綠血,那張奇俊的臉變成了土臉,他一動不動,顯然是昏死了過去,林永仁急忙抱起了少爺,晃著少爺,大罵道:“你他媽趕緊醒來,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死亡穀嗎?老子一個人弄不走你們兩個,快點。”
“我知道,趕緊給我水,快。”少爺微弱的聲音說著,慘淡地笑了一下。
“好好,這就去。”林永仁從身上又撕扯下一片布,擦了下身上的汗,蒙在了少爺的臉上。
緊接著,他找來了水,給少爺灌了幾口,少爺這才恢複了一些精神,但嘴角溢出和血證明,少爺傷的不輕,林永仁扶起了少爺,對少爺說:“大少爺,我們弄死了他,現在可以回去了。”
“好,我們這就回去。”少爺說著放開了林永仁,向來的方向走去。
林永仁找到了背包,把背包遞給少爺,對少爺說:“背著它,我來抱鷹。”
“它中毒了,活不下來的,而且傷的那麼重,你帶著它隻會增加負擔,放了它的,它隻是個動物。”少爺盯著林永仁。
少爺說的沒錯,鷹隻是一個動物而已,但在林永仁的眼中,鷹已然成了他的兄弟,他搖了搖頭,把鷹抱在了懷裏問道:“如果是你呢,我要不要不管,如果是我,你要不要不管,沒有它,我們早就死了,不是嗎?帶上它,那怕還有更多的危險,我們都不可以放棄它,放棄我們的兄弟。”
林永仁的語氣異常的堅定,那語氣和要來死亡穀為天女找藥時一模一樣,少爺無語地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再勸也沒用,林永仁是不會改變主意丟下鷹的,他罵了句:“你大爺的,你就是頭執拗的蠢驢,你盡早被你的善良害死。”
少爺跟林永仁認識不到兩天時間,但這兩天裏,他看到林永仁的勇氣,那是一個普通異能者不應該有的勇氣,他為了救女孩,他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他不像一個殺手,至少他見過的殺手,絕對不會為了別人不顧自己的性命。
他也知道,如果他不同意林永仁救鷹,林永仁一定會和自己翻臉,少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打心眼裏佩服起了林永仁,佩服起了他想做但做不到的人,他討厭佩服一個人,他對自己低聲罵了句:“我真是瘋了。”
林永仁拍了拍少爺的肩膀,對少爺說:“唉,少爺,你沒瘋,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我也不是善良,隻是我現在不是殺手了,我得學著像正常人一樣有感情。”
“你拉倒吧,要不是被你這瘋子影響,你覺得我會這麼拚命,我受傷了,短時間內沒法快跑了,希望不要遇到骨龍,再遇到我們就死定了,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少爺報怨著,但臉上卻在笑,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