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子從老家回來,不得不說,她很想念袁昊,但是她卻沒勇氣麵對他。
棲子覺得沒有什麼可悲傷的了,很多事情在別人那可能還是驚天動地與她真的雲淡風輕了。除了所謂的美好。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還記得小時候看的一個故事,說有一個公主,她為了被詛咒成烏鴉的七兄弟恢複人形,公主必須在7天之內給他們每人織一件麻衣,在此期間,不能說話,若說話,她的七兄弟將灰飛煙滅,偏偏就在最後兩天,心儀的王子路過,問公主是否願意嫁給他,公主不能說話,眼睜睜的看著王子傷心的離去,她沒有哭泣,沒有流淚,她怕自己忍不住會痛哭,會哭出聲音,她的胃在絞痛。棲子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和那公主一樣,不能說話,她也害怕,怕她一說話,所有的美好都化為烏有,空留一場夢,或者說本來就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她時刻祈禱著,甚至連呼吸都是輕輕的,她害怕失望,所以她不敢奢望。
就這麼想著,她淚流滿麵,她一個人走在市中心,走在這條古色古韻的巷子裏,複古的裝修,木質的地板,露天的桌椅,她坐在那裏看著人來人往,想著這些人的人生,為何他們不悲傷?
就這麼逛了一天,她拋開了所有的不愉快,享受著這久違的人氣,感觸著活著的意義,突然她發現了一個小酒吧,酒吧名字就叫致青春,她覺得太符合自己的心境了,不自覺的就走了進去,不是很喧鬧,裏麵有抱著吉他在彈奏的,有輕聲哼歌的,還有一位在調著雞尾酒,他們的年紀都和自己差不多,一群充滿夢想的孩子,看見他們你似乎看到了高中時代那群在籃球場上奔跑的孩子。她並沒有主動和任何人搭訕,點了一瓶啤酒,仔細的品味著這裏所有的一切,這時老板出來了,是一位穿著民族風大擺裙的姐姐,長鬈發,畫著優雅的淡妝,比自己略長幾歲,走起路來都是輕飄的,很從容,她就那麼平和的看著所有人,很自然的走到棲子這,兩人喝了一杯,沒有交談,彈吉他的男孩這時候在憂傷的唱著《老男孩》,大家都屏氣聽著,陷入各自的沉思。
棲子坐了很久,她就出來了,雖然此刻她很想跟袁昊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回來了,非常非常想念他,她攔了輛的士,還是回到了住處,是的,最後一點良知告訴她不可以,可能會有很多人覺得她是一個努力攀附的人,是的,如果她能看到生機,她一定會死命的抓住,可是到最後一刻她寧願摔死都會鬆手,因為說到底她都是個善良的孩子,她不想任何人是因為自己而不快樂。
在出租車上,她看到廣告牌上的一句廣告詞“請不要和同車乘客打招呼或維持目光接觸兩秒鍾以上,請尊重城市人的孤獨”,是的,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沒有誰願意花精力來關注別人的故事,“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的事始終不會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裏再出現。
回到家衝了澡就睡了,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很嗜睡,每次倒下就感覺是永恒,是離別。
早上依然是早起,她想自己得麵對袁昊了,深呼吸,微笑,袁浩隻說,其實你不用這麼刻意。
以後的日子,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著,她依然會陪著袁昊去接見客戶,依然會喝醉,在辦公室沒事的時候她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著袁昊的一舉一動,每天下班必去酒吧裏坐坐,偶爾和老板娘攀談兩句,她很滿足這樣的生活,那感覺就像一個貧窮的女孩突然撿到了一個項鏈,金光閃閃,她非常喜歡,欣喜若狂,她不敢告訴任何人,隻能偷偷的藏著,偶爾忍不住的時候就拿出來看上兩眼,她也不敢時常拿出來,害怕會被失主發現,害怕被人拿走了,她隻希望久一點,再久一點,她祈求陪伴在自己身邊能再久一點。
有一次,依然是她喝醉,可是這次她並沒有喝多,袁昊依然把她送回到一直去的酒店,像往常一樣用熱水給她擦拭下臉,蓋好被子就準備離開,她感受著這一切,她突然很害怕他離開,她多麼希望他們能就這麼待著,她拉著他的衣角,就是不放手,袁昊的心顫了一下,沒有回頭,他說你以後不可以主動,不要想著凡事隻要是自己選擇的,就無可厚非,以為這樣就能斷了自己的後路,他知道她那是害怕,因為害怕就寧願背負所有的開始和結束,可是他不想她這樣,他不希望她迎合自己,轉過身,他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幫她帶上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