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自己煮了點麵吃了就睡了,昏昏沉沉的,她想就這樣睡死過去就好了。
早上依然準時起床,她這次沒有先回公司,直接來到了袁昊這,進去之前,她抬頭看了看天,一群南移的鳥正從頭頂飛過,她看到成群的鳥依次排著順序,就像小時候學的課文描寫的那樣,一會是一字型,很自然的就轉變成了八字形隊了,總有一隻鳥飛在前麵引路,似乎也總有一隻鳥老是脫離了方向,她想自己肯定不是那隻引路的鳥,她就像那隻脫離了隊伍的鳥,先前是為了飛出自己的一片天,現在是孤傲的不願與人同行,但她知道自己撞壁了,如今有人給她台階下,她不能不識抬舉。
今天她特意穿的職業裝,明黃的打底配著黑色的小西裝,高跟鞋也終於派上了用場,還記得自己以前就是不穿高跟鞋,總是穿著平底鞋,到哪別人都以為是個學生,為了成熟更為了成功,晚上沒事她就跟著電視上學禮儀培訓,穿著高跟鞋,頭頂一本書,嘴裏咬根筷子,小腿並攏夾著一本書,一動不動練站姿,因為是木地板,她不方便走動,怕打擾了樓下鄰居,站姿練好了,她就拿著高跟鞋去湖邊練習走路,那時候你能看到一個踩著高跟鞋扭來扭去的女孩,肯定以為她在很焦急的等人。
深吸一口氣,就到袁昊辦公室報到了,袁昊說,來了就好,你以後就在我隔壁辦公吧,桌子都收拾好了,基本的辦公用品也領了,你去看看還需要什麼,可以找行政辦理下,上午沒什麼事,你就自個熟悉下,下午有個客戶,你就跟我出去吧。
聽他這麼說著,感覺自己好像在這很久了,或者是一直都在不曾離開,她也沒多想,答應了一聲,就出來了。
她慢慢的踱出來,看著忙碌的同事,就衝她們笑了笑,他們也都職業性的給予了回應,這樣就算跟大家打過招呼了,然後她來到所謂的隔壁辦公室,發現這個辦公室和袁總的辦公室是一大間,隻是中間用玻璃隔斷了,就連辦公桌擺放的位置都和袁總的一樣,她本來以為是和大家一起辦公,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獨立的辦公室,而且她這樣能清楚的看到袁總辦公室裏的一舉一動,也沒有隔音,稍微一點動靜,就能聽得到。
心裏不免有些詫異,這時,那個前台女孩敲門進來了,問是否還需要幫助,笑眯眯的甚是可愛,一看就是個純良的孩子,看到她的笑臉你才意識到笑的含義,那種發自內心的笑看得人心都暖了,小姑娘介紹自己說她叫小艾,也剛來沒多久,不過她說,她來的時候這間辦公室是空著的,據說空很久了,小艾說,姐你真厲害,這麼年輕就坐上經理的位置了,她聽了,趕緊說,小艾,可別瞎說,我和袁總是朋友,我正找工作,這是袁總照顧我,我也就是打個下手。接著該說什麼呢,正好這時候外麵有人喊小艾,她就出去了,棲子卻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就這樣一上午也就過去了,她熟悉了一下公司的流程,大概的了解下公司員工的情況及職責,翻閱了上季度的財務報告,算是對公司有了初步的了解。
下午一上班她就跟著袁總風風火火的出去了,她什麼也沒準備,就隻能盡好給袁總打下手了,端端正正的坐了一下午,中間隻是分發了下資料,給袁總遞一下報告,別的什麼也沒做。晚上他們直接去吃飯了,她還是就這麼跟著袁總,隻是中間替袁總接了幾杯酒,直到這時候客戶似乎才注意到還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並打趣袁總,從哪找來的小丫頭,還挺能喝,她還是沒怎麼說話,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有人敬酒,她都給擋下了。最後喝的頭重腳輕,感覺自己隨時都能吐出來,嗓子也很難受,迷迷糊糊的開始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了,知道後來他們換了地方,很吵,很high,她想應該是在鳳凰台了吧,這是本市最大的娛樂場所,她看著那些燈紅酒綠感覺如幻如夢,是那麼的不真實,中間好像還有人找她喝酒,都被人給攬下了,她努力的讓自己清醒,她覺得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一定要做好,拍了拍臉,強自振了振精神,或許洗把臉能清醒些,她想著就準備去洗手間,有人好像想攙扶她,她甩了甩手說,沒事,真的,就挨著牆出去了,她想還好室內就有衛生間,不然她可能還真找不到,然後就進去了,進去後,她就倒下了,她擁抱著自己,覺得好困,有人進來了,抱著她,她隻說了一句,別動,讓我再睡會,就真的睡著了。袁總看了看下,深歎了一口氣,他摸著她的臉,看著她躺在自己懷裏,努力的縮了縮找了舒適的位置就放心的睡了,好吧,真把自己當床了,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她,是在一個書城裏,那時她在看一本書,看的很癡迷,中間接了個電話抱著書就出去了,店家在後麵喊她也沒聽見,最後還是他幫他付的書錢,還有一次,在哪呢,哦,公園裏,他看到一個女孩在瘋狂的追著風跑,那感覺就像前麵有什麼在誘導著她,她就那麼跑著,追著。其實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能這麼抱抱她,他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可是他感覺她已經不堪重負了,那種感覺就想斷了線的風箏,是那樣的輕飄,好像隻剩一口氣再提著她,而這口氣隨時都可能沒有,他隻想能給她點溫暖,他能感覺到這顆滴血的心,他抱著她把她放在沙發上,看著她眼角有淚無聲的滴下,他輕聲說,我隻求你能在我這緩一緩,緩一緩就好,你可以心安理得,他實在不忍心再看,就跟那幾位客戶說了下,抱著她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