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補品(1 / 2)

每一個夜晚,安簪都會摘下白玉簪的一片花瓣。

九年前的事情令安簪至今都無法忘懷,隻有聞著玉簪花的淡淡清香才能使安簪安然入睡。

安簪母親的臥室地上躺著一具紅衣男子的屍體,安簪的母親一手拿著滴血的菜刀,一手抓著椅子,好似在支撐著將要倒下的身體,“葵籽……葵籽…”母親雙手上布滿血跡,輕輕的喚著安簪。

安簪蹲在臥室衣櫃裏始終不肯出來。安簪害怕,她害怕母親會如剛才對待紅衣男子般對待自己。

“葵…葵籽,出來吧,媽知道你看到了。”躲在衣櫃裏的安簪畏畏縮縮地推開衣櫃門,探出一顆小腦袋。由於在黑暗的衣櫃裏躲藏太久,眼睛遇到明亮的光線暫時不能適應。

當眼睛還沒有適應外麵的光線時,頭發就被一隻手揪住了,母親一手扯著安簪的頭發將安簪從衣櫃裏拖出來,母親看安簪的眼神簡直就像是見到了仇人一般。

“媽媽!媽媽!葵籽疼!”安簪雙手扯著母親的衣角,想讓母親鬆開扯著她頭發的手。

母親聽見安簪的喊叫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更加用力地扯著安簪的頭發。

忽然,有一名男子推開臥室門闖了進來,起初安簪認為這名男子與先前的紅衣男子是一夥人,他是來幫紅衣男子報仇的。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安簪的意料。

這名男子大步走過來,伸出手甩開安簪母親正扯著安簪頭發的手,母親把目光轉到男子身上,手上滴血的菜刀正對著男子胸口,男子將母親踢倒,用腳踩著她的胸口,讓她再無還手之力。

男子從衣兜裏掏出一副手銬,拷在安簪母親的手腕上。“珺小姐,你正式被拘捕了。”母親的眼神流露出絕望,轉過頭盯著安簪好一會兒,說了一個令安簪無法接受的事實,“其實你是我仇人的孩子!”

這番話給了安簪很大打擊,她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男子麵帶微笑的看著安簪,說:“小朋友,我們會把你送給一位妻子離異且沒有兒女的男人家裏,不久之後你就會有一個新家了。”

安簪任由他拉著自己上車,幫她扣安全帶,扣好安全帶後他就專注於開車,並沒有發現安簪的麵部表情由震驚再變得與平常無異。也許其他人看到隻會認為安簪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吧。

大概半小時後,一幢表麵看起來陰森森的別墅出現在安簪的麵前。

“到了,下車吧。”他幫安簪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讓安簪下車,安簪卻遲遲沒有反應,他可能認為安簪是被這幢別墅給驚呆了,才久久沒有下車。

安簪一下車就看見小路兩旁都有鮮豔的紅玫瑰,雖多,但又沒有繁花似錦。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安簪的視線,安簪微微抬頭,看見一個男子,長得不帥,但五官很精致,有著濃密的黑發。氣場很強大,但安簪對他卻沒有一絲的畏懼感。

“你叫什麼名字?”磁性的聲音突然竄入安簪的耳朵。

“葵籽。”這是安簪的乳名。

他認為“葵籽”不好聽,給安簪起了另一個名字,安簪沒有拒絕。

“安簪”

安安靜靜,如玉簪花一樣,氣質美,莊重又略帶一些羞怯,精神美,即使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中也不會怨天尤人。

他告訴安簪,他與他公司前任總裁有過約定,讓他找一名長得清秀的女孩,長大後跟他公司前任總裁的兒子結婚。而那名長得清秀的女孩便是安簪。

那時安簪還小,並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隻是認為他與人有過約定,需要安簪來幫他完成,安簪便答應了。

安簪想:既然他領養了我,我就要為他做一些事情。他提出了這個要求,我就要盡力幫他完成,才不會辜負他將我領回來養我長大的一番心意。

他讓安簪以後都稱呼他為——養父。

當安簪十二歲那年,她見到養父公司前任總裁的兒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笑起來卻很燦爛,暖入心扉。養父之前告訴過安簪,他公司前任總裁的兒子名為“宇刻銘”。安簪十二歲,宇刻銘十五歲。

第一次見到宇刻銘時,安簪就被他的外貌所迷倒。一次,宇刻銘趁安簪養父不注意時將她拉到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說:“你不要妄想做宇家的兒媳婦!”那種眼神,好似能看透安簪的內心深處。安簪隻顧著看他的眼神,並沒有在意他所說的話。

九年後的今天,安簪十八歲了,也成年了。

安簪也明白養父當時的意思了。他為了讓自己的事業有成,不惜犧牲安簪,這一個領養回來的小女孩,將她賣給了宇家——做兒媳婦。養父跟宇家的一紙契約,卻讓安簪悔恨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