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天非常熟悉蔣大寬這個小動作,每次他心裏有事猶豫不決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摩挲自己的鼻尖,這讓他心裏不禁一喜,“隻要蔣大寬心裏還沒做最終決定就好。”
唐一天故作輕鬆口氣衝蔣大寬問道:“蔣書記,打電話給莊鴻山說情的人是不是市裏分管農業工作的羅副市長?”
蔣大寬聽了這話不由一愣,脫口而出衝他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唐一天臉上故意透著幾分得意道,“我不僅知道打電話給莊鴻山說情的人是羅副市長,我還知道羅副市長接下來的煩心事可要層出不窮了。”
蔣大寬聽出唐一天話裏有話忙問他:“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人的好奇心一旦被調動起來很難一下子放下,不管多大年齡多高職位的人都一樣,瞧見蔣大寬充滿好奇探索的眼神盯著自己,唐一天心裏忍不住樂了。
他知道,雖然剛才自己剛進門的時候蔣大寬還滿心憂愁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羅副市長的說情電話,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被自己故意賣關子的伎倆所吸引。他故意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前走幾步靠近蔣大寬神秘口氣說:“蔣書記,我聽說羅副市長請您關照的莊家老二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惡跡斑斑,你說為這樣的人說清不是自找麻煩。”
“他怎麼了?”
“他不僅這次動手毆打拆遷辦工作人員,之前還做過不少違法亂紀的事,真要是把他送到法院定罪少說得關上好幾年。”
“這麼嚴重?”
“是啊!所以說不管誰打電話給你說情你可一定要頂住了,國法無情,腐敗必究,你可不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一不小心幹擾了法律章程啊!”
“你這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不信您一會親自打電話給縣公安局的餘局長,昨天下午縣公安局的呂副局長已經讓人調查了莊鴻山以前一些違法亂紀事實,現在縣公安局正要把他的案卷往縣法院移交呢,您說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哪位領導站出來替莊鴻山開脫那不是惹禍上身嗎?”
蔣大寬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嚴肅表情,唐一天趁機繼續勸道:“我跟您說莊家的事還不止這些,我可聽說除了莊家老二莊鴻山身上背著案子之外,莊家老大莊鴻運屁股上也不幹淨。”
“莊鴻運?”蔣大寬嘴裏忍不住重複這個聽起來略顯耳熟的名字,衝唐一天問道,“這個莊鴻運又怎麼了?”
唐一天故意滿臉怒其不爭表情對蔣大寬說:“我也是剛剛聽說,莊家老大在縣經貿委當副主任期間私底下幹了不少貪贓枉法的事,聽說縣紀委的人馬上要對他展開調查,也不知道結果到底會怎樣?反正現在的莊家就是個馬蜂窩,誰惹上肯定都得被牽連。”
唐一天一番話說的蔣大寬心裏一下子敞亮起來,他心想,“羅副市長雖然職位比自己高,但自己也不能為了跟他搞好關係惹禍上身哪?再說了,自己畢竟是市委馮書記身邊的嫡係,就算羅副市長因為這件事對自己心存芥蒂也不敢拿自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