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海聽唐一天的分析的確有幾分道理,輕輕點頭道:“按理說莊家老大對這件事的處理態度好像是有點欠妥,可你也不能因為態度問題就讓縣紀委的人去查他呀?萬一查不出什麼問題來反而惹惱了莊家人,咱們豈不是被動?”
“你放心,我既然讓你找紀委的人背地裏調查莊家老大就敢斷定莊家老大屁股上肯定不幹淨,咱們兄弟一場我能把禍水往你身上引嗎?”
朱四海聽唐一天相當篤定口氣心裏不由犯疑,問他:“你就那麼肯定莊家老大肯定有問題?那萬一......”
“沒有萬一!”唐一天拍著胸脯保證說,“真要是有什麼萬一我一人兜著!”
“兄弟你可別太大意了!這家人可是羅副市長的親家,萬一東窗事發後羅副市長替他們出頭,我擔心蔣書記出麵也未必頂得住啊?要不咱們還是先去征詢一下蔣書記的意見吧?”
“蔣書記那邊我自會去彙報,但是讓縣紀委調查莊家老大的事情刻不容緩,就算當著蔣書記的麵我也得說,不管誰敢阻礙汽車城項目進展都是咱們普水縣經濟發展的罪人,他既然為了一己之私不給老百姓好日子過,那咱們就不讓他有好日子過!”
唐一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一臉的正義凜然,他為了盡快完成汽車城項目破釜沉舟的態度顯然讓朱四海深受感染,當即點頭讚成道:“你說得對!誰阻礙了汽車城項目落戶就是咱們縣經濟發展的罪人,對付這種人咱們沒必要心慈手軟,我這就跟縣紀委的領導聯係,讓他們抽調人手調查莊家老大。”
朱四海卻不知道,唐一天什麼時候打過沒把握的仗?他既然鐵了心要紀委的人調查莊鴻運,這家夥肯定有問題。
雖然已經時隔多年,但是他對莊鴻運這個名字多少還有點印象,當年他好像在看報的時候看見過一篇關於普水縣經貿委一位貪官在自家後院下水道內暗藏了幾十萬贓款的新聞,報紙上貪官的名字就叫莊鴻運。
普水縣內姓莊的人原本就少,起名叫莊鴻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莊鴻運正好是普水縣人也在縣經貿委當領導,他確信自己的記憶不會有錯。
唐一天又跟朱四海兩人仔細分析了一下當前的拆遷局麵後,朱四海按照他的建議去縣紀委辦事,他則聽從了朱四海的建議去向縣委書記蔣大寬彙報工作。
蔣大寬倒像是早就料到唐一天會來找他彙報工作,看見他進了自己辦公室後臉上半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隻是淡淡口氣衝他說:“坐吧。”
唐一天趕緊小心翼翼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聽見蔣大寬衝自己長歎一聲說:“唉呀!看來汽車城項目拆遷工作遇到的麻煩不小啊!”
唐一天聽了這話心裏不由一沉,他之所以有底氣負責汽車城項目各項工作跟縣委書記蔣大寬在背後對其鼎力支持是分不開的,如果蔣大寬在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那......他不敢想象有可能出現的被動局麵,趕忙臉上擠出笑容衝蔣大寬拍馬屁道:“蔣書記可真是再世孔明啊!果然什麼事情都逃不過您的眼睛,我這還什麼都沒說呢您就都清楚了?”
“我清楚什麼呀?我這一上午不知道多少人打電話過來替那個莊鴻山說情,我可是真有點頭大了。”蔣大寬伸手摸著鼻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