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灰兔躍進草叢中,一下就消失身影,嚴牧那肯罷休,對著草叢也撲了過去,想要在大灰兔完全消失之前抓住它。
可在嚴牧接觸到草叢那一刻,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沒想到看似茂盛下的草叢下麵居然是空蕩蕩的,這明顯是一個斜坡,隻是被草叢擋住。
撲了一個空的嚴牧,順著斜坡就滾了下去,幸虧斜坡不是很大,隻有個幾米的長度,很快嚴牧就被一顆樹給攔了下來。
不過這樣的斜坡還是帶來了不小的損傷,不僅添加了許多擦傷,就連包裹著箭傷的白布,也是滲出鮮紅的血。
嚴牧爬在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已經不想起來了,也起不來了,身上的力氣隨著這一滾,就已經被抽空了。
這種無助的感覺,一下就從心中升起,“真是討厭的感覺”,嚴牧一下就想起來六年前的那個夜晚。
一樣是爬在地上,一樣是那麼無助。恍神間嚴牧仿佛回到了那天,六年前的那天。
祖父提劍站在自己麵前,陰沉的說道“牧兒記住今天,滅門的今天活下去,找到他們”,說完就提劍推門而出,從那以後,嚴牧就是孤身一人。
“就這樣結束了嗎?”嚴牧望著被樹枝縱橫交錯的遮擋住天空出神,“似乎,這樣也挺好的”,就在嚴牧感覺眼皮好重,於是慢慢的閉上眼睛,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飄來。
嚴牧一下就睜開眼,說不出這是什麼香味,但是聞到後,嚴牧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深吸一口氣,嚴牧掙紮的爬起來,撿起和自己一起滾落的木棍,撐著木棍仔細聞了聞那股清香,清香還在,於是嚴牧撐著木棍艱難的朝著清香傳來的方向走去。
……
“大道無形,視聽不可以見聞;大道無名,度數不可以籌算。資道生形,因形立名,名之大者天地也。天得乾道而積氣以覆於下,地得坤道而托質以載於上。覆載之間,上下相去八萬四千裏,氣質不能相交。……”
尋著清香走著走著,嚴牧隱約間聽到有人在吟誦著什麼,隨著越來越靠近,聲音也越來越大,“天以乾索坤而還於地中,其陽負陰而上升;地以坤索乾而還於天中,其陰抱陽而下降。一升一降,運於道,所以天地長久”
清香的源頭,一個黃冠道袍的老翁悠閑的坐著。
老道坐的時候還拿著扇子對著他前麵的架在火上的青銅爐慢慢搖動,搖的時候一停一動,頗有節奏,還不時的吟誦著道文。
嚴牧對道家也沒有研究,也就不知道老道吟誦的是什麼,不過觀其樣子在綜合火上青銅爐上刻滿道紋,想必是在煉丹。
看著那老道自顧著扇風、吟誦,也不理會自己,嚴牧拐著木棍一瘸一瘸的走過去。
待走到老道身邊,不等嚴牧開口,老道指了指對麵,嚴牧心裏了然,就又挪了幾步,走到青銅爐的另外一麵,也就是老道的對麵,小心翼翼的坐下來,害怕又不小心觸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