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邊吟誦邊殺的攻勢之下,潮水一般湧來的惡鬼邪魅不斷地被絞殺著,所過之處,每每有鬼魅化作一縷黑霧,在不甘的嘶吼之中消散於無形。
花夜母女、小蛇、以及五行僵屍等,此時也都不遺餘力地攻殺著來自周身各處的惡鬼邪魅,道術法力高低不同,各自也有不同的疲態。但這並不算是最危險的——我的母親、大姐和二姐這三人不會丁點兒道術,她們甚至看不到眼前出現的這些惡鬼邪魅,隻好在眾人圍成的戰圈之中不斷地閃躲著,目前雖然有驚無險,但我不知道我們結成的這一處防禦戰圈還能堅持多久就會被撕開缺口,屆時,首當其衝受害的必然是她們仨。
除了她們,還有僵屍小水也不具備任何能力,但是她的小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容。她也跟母親她們站在戰圈的中央,身形有些弱小,但她卻似乎是主心骨一般,一邊嘴裏碎碎念地指揮著其他四個僵屍戰鬥,一邊不時地出言安慰母親等人,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各種主意層出不窮。
我因為擔憂母親等人安危,在戰鬥的過程中不時會關注一眼,因此對於小水的這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心裏才多少有些安慰。
我一邊殺著,一邊在腦海裏不停地分析著眼前的事態。此處的惡鬼邪魅與平常的並不太一樣,惡鬼還好說些,關鍵是那些邪魅。之前我數次遇見邪魅,幾乎每次都是險而又險,邪魅的強大是不言而喻的。雖說這幾年來我的道術精進了不少,但我也不敢托大到說見了任何邪魅都能遊刃有餘的地步。尤其是如今麵臨的幾乎是無數的邪魅,按道理每一個我都應該極難對付才對,可是我此時殺向它們時,卻有點兒砍瓜剁菜的感覺。
這個發現讓我覺得極不尋常,我開始懷疑這些邪魅的真實性。按道理來講,焱哲如此精心布局,是絕然不可能派出這等能力的邪魅來對付我們的,我由此猜想,它一定是有著什麼不得已的隱憂短板的。
雖說我心念至此,但是麵對潮水一般的惡鬼邪魅,手裏的動作依舊不敢停下。焱哲究竟有什麼隱憂也顧不得深想。我隻是覺得不能這樣殺下去,看眾人的氣力,尤其是張曉雨和花子門個別老道士的情況,她們顯然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必須想個萬全的辦法,盡快地收拾掉這些邪祟,才有眾人生還的一線希望。
我想到了遮天符和戰龍棋陣,加上天玄劍步,目前在這個戰圈之中隻有我掌握這三項道尊秘術,它們都算得上逸道長等三個老怪物的至強殺招,焱哲對付他們沒招,那麼能解了當前危局的,估計也就隻有這三項道尊秘術了。
遮天符我此時施展起來已經很順手了,雖說其效能還不能極盡發揮,但勉強一用還是可以的。當日劍鋒曾有言,遮天符可以幻化萬物,是一項出奇不易的殺招,關鍵是看要怎麼用。戰龍棋陣我至今不曾成功布出過一次,但當此時刻,我決心拚力一試。
心念至此,我腦子裏急速地演化了一陣,當下想出了一個主意來,一邊繼續以天玄劍步對敵,一邊對著在場的眾人喊了一聲:“把你們餘出來的法器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