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問題一出口,老叫花子的臉色霎時就變得很難看,而陰煞陽煞同時就從座位上跳站了起來,包括春姑在內,三個人幾乎同時驚問:“極陽童子?”目光也如刀錐一般,齊刷刷地盯向了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失望,之後長歎了一聲,抱著頭蹲了下去,把手伸進了亂糟糟的頭發裏揪著,痛苦地沉聲說:“沒錯,極陽童子出世五年了。但是,正如黑娃兒所說,他在陰靈宗的手裏。”
說到這裏,他又轉而看向了我,繼續說道:“沒錯,我是答應過陰靈宗,要拿你這陰陽童子去換她們的極陽童子。”
老叫花子一句話,讓我的心頓時就跌到了穀底,我一直不願意相信老叫花子會害我,如今他坦然承認了,心裏便疼痛的無以複加。我眼裏噙著淚花,顫聲問他:“師傅,為什麼?難道真跟花竹筏當初告訴我的那樣,要拿我做什麼藥引子?”
老叫花子看著我,老眼渾濁,又是慨歎了一聲,說:“黑娃兒不急,她說的是沒錯,我也答應過要拿你交換,可那隻是為師哄騙她們的,我不會真把你交給她們的。”
在我和老叫花子說話的這個當空,陰煞陽煞在聽清了極陽童子被陰靈宗人尋得的事情後,都一臉頹然地坐了下去,神色複雜。這時,陰煞也低沉著聲音說:“極陽童子我們一定要找回來。可是,薑宇幹,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何不早跟我們說?”
老叫花子苦笑了一聲,搖頭歎息道:“你們不知道,孫春風他還活著。他跟祖師爺、刑天他們不一樣,他是真的活著。雖然陰靈宗的人也沒有見過他,但極陽童子就是他尋來的,而且還學會了他的一些道術。他明顯是想以此毀了我們宗門。我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為我知道你們麵對孫春風時也沒有什麼辦法,大家心裏苦,不如就讓我一個人背著。”
這時春姑上前蹲在了老叫花子的身邊,問:“這是花竹筏告訴你的?”
老叫花子點了點頭,說:“是的。我之所以想出來找火靈扇子,也是想順道打探極陽童子的確切下落。”
我的心裏此時平複了許多,問她們:“極陽童子對於天玄宗來說,比我這陰陽童子還重要嗎?”
陽煞這時歎了口氣說:“這是我們天玄宗的隱疾啊!師傅他老人家本身是極陽之體,當年創道時也是在極陽之體的基礎上修煉的。雖然後來以陰陽之道證了道統,但經年累月的修煉,使他已經將畢生道法融入到了極陽血脈之中。因此具有極陽血脈之人一旦出世,稍加磨煉,就能將整個天玄宗的道統全數繼承。雖然他最終也證不了陰陽之道,卻會把你這陰陽童子的道統扼製住,在你沒有證道之前,他永遠能壓你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