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筏說的沒錯,蕭玉兒的血的確很涼。我又仔細看了看蕭玉兒的傷口,那些凝固的血痂確實跟冰渣子一般無二。我心裏很震驚,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蕭玉兒在我的懷裏輕輕地掙紮著,她的身體也如同她的血液一樣,涼絲絲的,感覺不到什麼溫度,連呼出的氣息都是冷的。她的聲音很細很微弱,吃力地對我說:“黑娃兒,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把她往懷裏抱了抱,伏在她耳邊說:“不會死的,過幾天就會好了,你放心。”
蕭玉兒說:“黑娃兒,我冷。”說著身子便蜷縮了一下,顫顫微微的。我趕緊把她又抱的緊了些。我懷裏還躺著丟爺跟小蛇,因此沒敢太讓她靠近我。她卻是吃力地掙紮著想要離我近些,再近些。
我是準備把丟爺從懷裏拎出來的,可是還沒待我動手,花竹筏卻拿著黑骷髏指在了蕭玉兒的臉前,冷聲地罵:“笑話,你天生陰體會覺得冷?當我好糊弄嗎?你給我放開他!”
蕭玉兒被花竹筏這麼一嚇,身子又忍不住地顫了一下,轉過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說:“黑娃兒,我怕。”
我怒火中燒,喝罵花竹筏:“你幹什麼!我已經讓你滾了。你想利用我就算了,還想害她嗎?她這副樣子,你忍心?”
花竹筏的身體顫抖著,緊緊地咬了幾下嘴唇,眼裏的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流著,卻並不看我,依舊拿黑骷髏指著蕭玉兒,說:“我不知道你什麼來路,怎麼中了魑毒之後能變成陰體。但是你要想打陰陽童子的主意,就不要做這些弱智的行為。”
我本來怒氣衝衝,但是花竹筏這副表情卻讓我又愣了,花竹筏不可信,老叫花子不可信,那麼蕭玉兒可信嗎?
我問花竹筏:“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幾乎咆哮。我覺得我快要被憋悶的要炸了。
花竹筏說:“陰體與陽體一樣,如果她需要,你同樣是她的藥引子。跟你做天玄宗的藥引子一樣。”
花竹筏的表情悲淒,蕭玉兒是舍身救我的恩人,我不知道我該相信誰,心裏的糾結與反複讓我痛苦的無以複加,就那麼抱著蕭玉兒,愣怔在了原地。
或許是蕭玉兒一直往我懷裏擠驚動了丟爺和小蛇的緣故吧,在我難以抉擇的時候,丟爺突然從我的懷裏爬了出來,小蛇也同時鑽了出來,然而它們倆的方向卻各自不一——
丟爺一出來,就喊了一聲“妖女!”緊接著伸出爪子就要去撓蕭玉兒。
而小蛇的身子卻化作了一道直線,冷哼了一聲直衝向了花竹筏的麵門。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也有些措手不及。當先伸出一隻手擋在了蕭玉兒的麵前,丟爺的利爪應聲而至,沒有撓到蕭玉兒身上,卻把我的胳膊上撓了幾個深深的爪印。
而那邊花竹筏的情況同樣不妙,小蛇的速度極快,瞬時就咬在了花竹筏的肩上,隨即身形一繞,緊緊地勒住了花竹筏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