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抱著它,幾乎沒有怎麼合過眼,吃飯的時候也是崔銀琦端了送過來,我胡亂地吃兩口。母親和崔銀琦都勸過我好幾次,讓我去睡一會兒,她們來守著丟爺。我死活沒同意,那天我就決定了,以後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再讓丟爺離開我,無論是誰!
好在,丟爺終於有驚無險。約摸後半夜天快亮的時候,我在迷迷糊糊中隱約聽到了一聲貓叫,急忙睜開眼看向丟爺時,正好迎上了它楚楚可憐的眼睛。一見它醒了,我頓時喜極而泣,輕輕地捧著它下巴哽咽著說:“你終於醒了,你嚇死老子了知道嗎?”
丟爺又“喵嗚~”叫了一聲,用受傷的腦袋輕輕地在我的胸口蹭了一下,用很微弱的聲音說:“主人,謝謝您。”
我沒想到丟爺會叫我主人,其實這個稱呼我一點兒都不喜歡,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它喊我黑娃兒、小兔崽子,我喜歡那個毫無節操的丟爺,盡管它會時不時的欺負我,會給我惹事。
我輕輕地摸了摸它的腦袋,對它說:“不要叫我主人,我不喜歡,你還是叫我黑娃兒吧。”
丟爺聽我這麼說,眼裏流下了兩行清淚。我急忙把它抱起來,用臉輕輕地在它貓絨絨的臉上貼了一下,本來是想以這樣的方式給它擦眼淚兒的,卻不想我自己的淚水卻也收拾不住。
這時,丟爺伸出了舌頭,在我的臉上認真地舔了幾下,隻要我臉上有眼淚,就被它一滴一滴地舔幹淨。我為此特別感動,卻不知道怎麼回應它,隻能由著它如此。
我倆就這樣互相安撫著,漸漸的丟爺也恢複了一些氣力,說話的聲音也不像一開始那樣低沉沙啞了。
我問它:“是誰傷的你,你告訴我,我給你報仇。”
丟爺聽我這麼問,眼裏立即就浮出了一抹恐懼的神色,似乎特別害怕回憶那一幕。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我說:“是一個女孩子,我不知道她叫什麼,但跟你是一塊兒上學的。她是個魔鬼。比陰司裏的惡魍還可怕。”
丟爺說這話的時候,身體都在輕輕地顫。僅僅是回想,就能讓原本強大的丟爺怕成這樣,可想而知那個女魔鬼是怎麼折磨丟爺的。
聽到丟爺說是跟我一起上學的女孩子,我心裏不禁就疑惑起來,又問它:“不是蕭玉兒害了你嗎?那個女孩子長什麼樣?”
丟爺顫著聲說:“不是蕭玉兒害的。那個女孩子是長頭發,瓜子臉,嘴唇很薄,穿著白色的裙子。還有,她的手上有一個血洞,像是剛剛被什麼東西劃傷過。”
一聽丟爺的描述,我頓時就愣了——
它所描繪的,不正是我的同桌任秋怡嗎?除了長相和穿著與她一樣之外,她手上的血洞還是我給留下的,那是為了幫她趕走上了身的鬼時留下來的。丟爺那天在教室裏見過她,但當時我們還沒有排座位,因此丟爺並不知道她是我的同桌。
可是,任秋怡為什麼會害丟爺呢?還有,我明明是把丟爺給蕭玉兒的,又怎麼會跑到任秋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