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說到這裏,斜眼看著床上的陳公衡,聲音提高繼續說:“就像床上躺著的這位,他剛開始時,隻聽見老鼠叫、看見老鼠跑會怕,後來隻要聽見有人說老鼠兩個字他就會害怕。等到他腰上的老鼠徹底顯出樣子來,就是你向他吹口氣他都會害怕,最後的結果就是活活被嚇死……”
老叫花子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注意到陳公衡的身體就一抽一抽的,特別是當老叫花子每次說到“老鼠”二字時,他那種身體的抽動就更加厲害。老叫花子的話音還未落,陳公衡一骨碌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肥胖的身子一下子就跪爬在了老叫花子的麵前,渾身顫抖著說:“大師啊,求您救救我,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老叫花子冷冷地看著他,任他哭叫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說:“要想破了驚鼠,需要先找到那個找花子門的人,解鈴還需係鈴人,她如果原諒你,我才能幫你把這驚鼠除了,她如果不原諒你,你等死就可以了。”
陳公衡一聽,頓時就癱倒在地上,好半天才說:“她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老叫花子不甚在意:“找人不難,關鍵是她回來了,你要怎麼對她?”
“隻要能破了驚鼠,要我怎麼樣都行啊,我一定會求得她的原諒的,一定會的。”
老叫花子說:“那你把這裏麵的事好生的給我講清楚了,半點兒不能隱瞞。”
陳公衡這時神色有些古怪,眼睛向我瞅了瞅,像是很為難的樣子。老叫花子古怪地笑了笑說:“說吧,不當緊。就讓他也聽聽,別將來跟你似的,不知道飯香屁臭的道理。”
陳公衡臉色紅了一下,鼓足勇氣說道:“……”
具體內容我就不講了,淫邪之事嘛,你懂的,別教壞了小孩子。因為那天我聽的時候,是有反應的……你也懂的。
我說說大概意思吧——那個時候,剛開始改革開放,港台一些不良的思潮襲卷到大陸,陳公衡走南闖北生意人,接觸也就更早些,影響更深些,在家看幾部錄像後,在朋友攛掇下也親身體驗了一把,現在這個詞已經很平常了,就是交換伴侶(你懂的)。但在那個年代,女人的觀念是不一樣的,她領去交換的那個女人本來是很愛慕他的,但是被他騙去做了那事後,心裏就恨極她,把陳公衡補償給她的錢扔在他臉上以後就走了,沒再出現過。
下麵就是陳公衡的講述了:“後來有一天,我去公司路上車壞在半道,下車去查看時,突然從路邊一個下水道跳出來一隻黑色的…黑色的老鼠……”
陳公衡說到這裏,渾身又開始顫抖,臉色白嚇人。緩半天才繼續說:“那東西直接就撲到我麵門上來了。我當時嚇壞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之後就覺得腰那裏涼了一下,回頭再看的時候,已經啥都沒有了。”
“後來就跟大師說的一樣了,先是看見了就害怕,聽見叫了就害怕,現在聽見有人說我就害怕的要死。”
陳公衡說這些時,滿頭滿臉都快被汗洇濕了,我無法體會他得害怕成什麼樣,而我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我不知道陳公衡這貨當時幹嘛把那些細節描繪那麼清楚,害的我節操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