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從小學起直到高中,上的都是還不錯的學校。和她關係交好的同學裏,也不乏頗有些人脈的青年精英。如果安好托那些人找幾個有頭有臉的律師確實不是什麼難事,可她實在是不敢叨擾那些人。不為別的,就是離婚對象是常軒這一點,她就沒法開口。
大家的圈子就這麼幾個,還都是環套環,圈套圈的。常軒又好交際,總號稱朋友遍天下。萬一她誤打誤撞求到哪個常軒哥們兒的門下,人家一定又會秉著“勸和不勸離”的宗旨情義深重地規勸她一番。她也就不願意找那份麻煩。
這樣持續被折磨幾天之後,安好又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人生的尖刻和涼薄。就像下棋,一步錯,步步錯。想來道理出奇的一致,安好遇見常轍之後的人生就像一盤亂下的臭棋,一子也沒有落到正點兒上。她終於繳械,撥通了徐蓁的電話,她現在極度需要他人的援助。
電話接通後,徐蓁的聲音像小綿羊一樣溫順,細聲細氣地詢問了安好這幾天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安好知道她打的什麼鬼主意,全然不接招,很迅速地直入主題:“徐蓁,跟別人聯手背叛了我,心裏是不是特煎熬?”
徐蓁那邊似乎是被水嗆住了,好一陣大咳特咳。
安好繼續冷靜地說:“這回我原諒你了。”
徐蓁那邊頓時原形畢露,邊咳邊嚷:“乾琨!安好說她原諒我了!”
然後安好就聽到乾琨不遠不近特別淡定的聲音:“原諒的那麼輕而易舉,是不是憋什麼後招呢。”
徐蓁沉默了一會,果然可憐巴巴地問安好:“安好,你不是憋後招呢吧?”
安好在電話這邊扶額:“徐蓁……你每回一跟乾琨在一塊智商就變低你發現沒有?”
徐蓁想了一會,回答:“有嗎?我覺得還行……”
安好對這個腦殘的閨蜜實在是沒辦法,隻好再次扶額,跳過這個話題,悶悶地說:“蓁子……我發現我跟常軒還有個結婚證……”
“什麼結婚證?我去,他還敢辦假證啦?”
“唉……不是假證。五年前他剛昏迷的時候,他爸媽不是逼著我跟他登記了麼,然後三年前他醒了答應我走之後,我隻忙著逃跑,忘記離婚了……”
“什!麼?!”徐蓁那頭立即炸了鍋:“這種原則性的大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你還有沒有把我當自己人?!”
安好欲哭無淚:“不是告訴你的問題,其實要不是常軒那天提醒我,連我自己也忘的一幹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