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臉上閃過難得地錯愕:“女士,抱歉,我們這裏沒有金酒。您看白蘭地可以嗎?”
安好麵沉似水,口中回答:“可以,來杯幹邑。”眼睛卻一直死死盯著常軒。
服務生又轉向常軒,常軒微微一笑:“一杯白水,謝謝。”
等服務生走開,常軒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安好眼中最欠揍的一張臉。
“你看什麼呢,這麼認真?是不是特別想我?”常軒隔著桌子向前微微探身,故意裝出一副專注的神情。安好沒提防他使這招,隻好向後一躲,一臉的嫌棄:“別廢話,有事快說!”
安好的嫌棄讓常軒有一瞬間的失落,但轉瞬即逝。
她不得不承認,在捕捉到常軒的失落時,自己還是心軟了。這份心軟不是沒有來由的。如果用理智來說話的話,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知道常軒是無辜的。畢竟當時的他不省人事,深度昏迷,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傷害她的決定。但是人畢竟不會隻被理智支配。所以,她討厭常軒,盡管她早就明白自己對常軒持續不滅的怒火隻是一種遷怒,還依然不受控製地厭惡常軒。這份厭惡包括了他身上獨特的味道,還有那該死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常軒仿佛看透安好心裏的糾結,收斂起笑意,開始低頭看手機。他手指飛快地點在手機屏幕上,然後,安好的手機就響了。
“看看手機。”
安好狐疑地滑開手機,看見上麵閃現的圖片後,她全身的血都涼了。
其實他是怎麼知道她現在的手機號碼的不重要。他是怎麼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加上她微信的這也不重要。重點是,他發來的圖片上麵,是兩個並排放著的紅色小本,每本封皮中央都有一個碩大的國徽,下麵印著燙金的三個大字“結”、“婚”、“證”!
如果不是常軒今天的“好心”提醒,安好八成一輩子也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結婚證。這個證還是當時常軒昏迷之後,他父母逼著安好領的。雖然不知他們那會兒使了什麼手段,但料想以常軒父母在這座城市的勢力,這種事大約也不難。
安好頓時覺得頭疼。她懶得去參觀常軒的表情是不是得意,隻好默默低頭,用手抵在擰成一團的眉心,聲音極度沉悶:“能直接把目的說出來麼,我覺得咱們已經過了追逐嬉鬧那種年紀了。”
常軒“嗤”的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我能有什麼目的,既然結婚證在,咱倆的婚姻關係就是合法的。”
“所以呢?”安好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常軒。
“所以,你是我老婆,咱們應該像所有正常夫妻一樣,住一棟房子,吃一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