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笑著回話:“老太太聽著這裏有動靜,叫人看了看,知道孫娘子進了府,便讓我過來問問,可是大姑娘不好嗎?”
溥大太太嗯了一聲,又忙不要緊:“孫娘子看過了,沒什麼要緊的,吃兩貼藥就好了,老太太不用焦心。”
喜鵲便應了句沒事就好,才又回去向錢老恭人回話。
溥大太太原本也沒多在意,隻是提步進屋裏去守著崔瑜,可是沒過一會兒,錢老恭人竟領了丫頭往徽音堂這裏來了。
錢老恭人徑直進了屋,見崔瑜這樣,就先眯了眼問溥大太太:“孫娘子怎麼的?她早上來我這裏請安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兒燒起來了?”
溥大太太趕忙攙了老太太坐下去:“孫娘子是受了驚嚇,旁的倒不要緊,歇一歇就好了,我已經叫人去煎藥了。”
一聽受了驚嚇四個字,錢老恭人臉色稍變了變,看的溥大太太心中生疑,卻不敢問什麼。
錢老恭人沉了沉聲:“她現在還是昏睡著?”
溥大太太歎著氣點了頭。
可就在這時候,崔瑜原本緊閉著的雙眼卻猛然睜開了,隻是眼中還有些迷離,顯然是燒的實在厲害了,人有些懵。
溥大太太一看她醒了,吩咐人又是端水又是卻問藥的,恨不得上去抱著她好好看看,隻是老太太還在這裏,她又不能動作。
錢老恭人看崔瑜清醒過來,聲音放柔和了些:“這會兒還難受嗎?”
其實崔瑜本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腦袋嗡嗡作響,耳邊全是章老夫人的那些話,整個人昏昏沉沉,竟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
一直到她祖母進了屋,她隱隱的聽見祖母的聲音,那聲音不大,可是傳入耳中卻像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驅趕走了章老夫人的那些言辭,這才從睡夢中悠悠轉醒。
斯玉上前去扶著她起了身,又因她燒的厲害,身子有些虛,便坐到了她身後去,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借力。
崔瑜歪在斯玉身上:“勞動祖母和母親,我不要緊的。”
溥大太太剛想張嘴話,錢老恭人就先打斷了她:“既然醒了,我問你幾句話,這會兒可有精神嗎?要是不爽利,就等你好了再也行。”
崔瑜心中隱隱清楚,強撐著點頭,又苦笑:“我沒事。”
錢老恭人便扭頭同溥大太太吩咐:“你領著她們都出去,我有話跟瑜姐兒。”
溥大太太心裏是萬般不情願,崔瑜眼下病得厲害,身邊怎麼能離開人?於是對她婆婆的這一做法便頗有微詞,人也站著沒有動。
錢老恭人沉了沉麵色,崔瑜忙開口勸:“我這裏真的沒事,母親先出去吧。”
溥大太太又怕真的惹怒了老太太,不得不領著丫頭們出去了。
等一屋子人盡退了,崔瑜靠在身後的軟枕上,皺著臉看她祖母,又垂了垂頭,甕聲甕氣道:“是我做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