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殺他!”一抹柔弱的倩影映入眼前,張開雙臂擋在趙桂東身前。步紅塵驚呼:“依依姑娘!”
墨非順速收回功力,偏轉劍鋒,才未傷及柳依依分毫,他憤然怒道:“依依,你還要護他不成?”
“墨非,你殺人的罪名一旦坐實,他們還不知要怎樣折磨你,更何況趙公子是縣令大人的兒子!”
“好,說得好,依依姑娘果然識時務,也不枉本公子對你情意一片。”趙桂東強把柳依依拉到身邊,挑逗地撫摸著柳依依紅潤的臉頰。
奪妻之恨如何能忍?一股怒火在墨非的心裏燃燒,目光移到步紅塵身上,步紅塵也似有阻攔之意,他緊握劍柄,將劍摔在地上,反倒漲了趙桂東的囂張氣焰。
趙桂東大笑中,麵色一僵,低頭看去,一把劍穿胸而過,隨著他的倒地,步紅塵及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唯有墨非嘴角微揚,死得這麼直接,便宜他了。
俠者手上拿著那把染血的劍,神情竣然,他嫌棄地看了看劍上的血,對他來說,趙桂東的血無疑是髒的,也弄髒了他的劍。
墨非冷冷對那些下人喝道:“你們現在不滾,還在這裏做什麼?”
不相關的人都已離開,步紅塵、墨非、柳依依三人麵麵相覷,還是步紅塵最先上前一步,遞給俠者一塊手帕,讓他擦去劍上的血跡,然後對俠者說道:“那些人一定回去告訴知縣了,其實你不該插手這個閑事的,很抱歉把你也扯進來。”
“無事,他們找不到我。”俠者看著眼前三人說,“倒是你們,人雖不是你們殺的,卻是死在了這客棧裏。這種人不殺枉為江湖人士,說來反而是在下給各位添麻煩了。”
“到底人也不是我們殺的,總不會落個殺人的罪名,一切都好說,隻是這位少俠,你快離開這裏吧,等此事了了,我步紅塵定當為你備下好酒,以酬謝少俠今日之義舉。”
步紅塵在櫃台前寫下寥寥幾字的書信塞進信封,又寫下一個地址,交給俠者,道:“有件事還要麻煩你,把這封書信送到我寫的地址上,我們三人是生是死,全在你的手裏了,拜托。”
俠者拱手,從客棧離開,隨手拿起信封一看,上麵寫著“楚郡城輔國將軍府”。軒轅楚歌……想不到這小小客棧,能有這號人物當後台,怪不得老板娘冷靜至此。
果不其然,俠者離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縣令與一位年輕男子闖入客棧,身後有數十士兵卒跟隨,步紅塵等三人見這情勢不對,大感不妙。
縣令雖經曆喪子之痛,但在身旁的男子麵前一點也不敢發作,看那男子著裝高貴,氣宇不凡,不知又是哪位朝廷官員的公子。
男子向一個小兵卒使了眼色,便見那兵卒拿著一張畫像攤在步紅塵眼前,“剛才殺人的可是這個人?”
步紅塵等三人皆是一驚,那位俠者居然是朝廷的通緝要犯,可看他俠義之舉,怎麼可能與要犯有半點聯係,要說他刺殺某個貪官汙吏而遭追捕,也還勉強說得過去。
步紅塵一口否決,道:“那個人殺完人便逃走了,我沒來得及看清他的長相。”
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神深不可測,半響,說道:“包庇重犯,罪加一等,把他們三人都給我帶走!”
墨非握緊拳頭欲反抗,卻被步紅塵攔下,看著她勝券在握的目光,好像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他值得相信她所做的一切決定,於是,他收回自己心中的不忿,與她們二人乖乖受擒。
俠者這邊,倒也當真把步紅塵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即刻乘馬往楚郡城趕去,隻是進城之際,他遮上一頂冪籬,好像有意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模樣。
進城後,他招呼來牆角一個小乞丐,拿出十文錢連同書信一並交與他,囑咐他將這封書信送到輔國將軍府,自己則在暗處跟著他。
遠處那小乞丐走到將軍府前,向守衛的官爺舉起那封書信,不知是說了什麼,那守衛一臉不耐煩,將他趕得遠遠的,小乞丐再次上前,又被趕出,實在無能為力,便將書信返還給俠者。
那客棧的老板娘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沒有信物,輔國將軍府的守衛豈能隨便把信遞到軒轅楚歌的手上,看來還需自己冒險露一麵。
想罷,又給了十文錢將乞丐打發走,自己則一個翻身,悄悄潛入將軍府,他將府內下人拍暈,找到了軒轅楚歌的住處,剛推開門,一把劍便朝自己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