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老公也是……”
“你老公是什麼?也是一個孝子?至少他還害怕老人出事,至少他還讓自己老婆出麵管?我告訴你為什麼,他在害怕,他害怕老人真的有個什麼意外死了,他會愧疚一輩子,老人活著還好,出點錢什麼事不能解決,可是老人死了,他就會背上一個不孝子的罵名,而其他幾個兒女,都大可以不在本市為借口推卸,可你老公,卻在另外六個人的風口浪尖上,會被指著脊梁骨罵的是你老公,不是他們六個人,懂麼?”
我無法想象,老人這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沒有一個親人,自己所有的收入都要支撐這一家小小的紙紮店,而生下了七個子女,都特麼是白眼狼,就這樣,老人居然還獨自生活了十八年。
緊接著,我將手機一把就拍在了桌上,看著黃子芳,冷著一張臉,低聲說道:“讓你老公李群現在就給我過來,馬上……”
黃子芳咽了口唾沫,這才緩緩地拿起了手機,給李群打了一個電話。
從她和李群交流的態度上來看,很明顯,在他們家,李群坐大,她坐小,要不然,她也不會背著李群經常去看她公公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爸出事了,我現在在刑偵大隊,你過來一下……”
她打了三分多鍾的電話,居然還在電話裏麵令不清楚,看到這一幕,我立馬一把將電話奪了過來,對著話筒皺眉說道:“李群,我是刑偵大隊的方怵,現在請你來一下刑偵大隊,由於你父親的這個案子涉及到了刑事案件,所以,就算你在外市,也請你馬上買票回來。”
“哎,警察同誌,我現在真的分身乏術啊。”我這話剛說完不久,話筒內頓時就傳來一陣感歎聲。
“我說了,你父親是被人殺害的,你這樣推三阻四,我懷疑你很有可能跟李洪福老先生的死有關,如你再不配合調查,我不排除會用強製手段緝拿你歸案。”
我在電話裏麵說的很清楚,也很明白,這並不是開玩笑,因為我大有可能懷疑,這個人接二連三的不想來刑偵大隊,是因為老人的死和他有關。
“那……那好吧,我現在就買票回來……”
說完這句話他一下就將電話給掛了。
緊接著,我讓2組的同事將黃子芳帶到了2組休息室休息片刻,而我,則一個又一個的打電話去老人的各個子女處,他們在接到電話後的反應和李群大不相同,相反的,他們很配合,一聽到老人死亡的消息,在電話裏麵就連連說現在馬上買票回來。
這一點,我倒有些詫異,畢竟按照黃子芳所說,老人平日裏和這些子女也不經常往來,而這些子女也因不想贍養老人,紛紛跑到了外地成家立業。
原本,我以為,那個來到紙紮店內的傷者一定有一個是老人的子女,可在查了他們在當地派出所的案底後,我又陷入了一陣迷茫,他們的案底比白水都要清澈,倒是老人,在年輕的時候曾在本市因家暴而去過幾次派出所,當然,這些事情我都是打電話過去讓片區民警直接去檔案庫查找的,畢竟已經是幾十年之前的事情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也不可能被他們導入電腦檔案庫中。
難道是我的推測出了問題?這個傷者是老人的朋友?還是至交好友?
但從監控上的身形來看,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年輕人,麵對一個已經八十三歲高齡的老人,他們怎麼會成為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