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現在的人,提出一句借錢的話,就跟要割了他的肉一樣,能借到錢,也就表示,那人是真的把你當成了朋友,當然,我知道,八萬塊錢,或許就隻是許衝的兩三頓飯錢而已。
冉喜民是山市人,而本市距離山市不遠,大概隻有五百公裏,所以,我和李炎在離開本市之後的六個小時,就已經到達了山市的火車南站。
在來之前,方源已經打電話給協管冉喜民所居住的山洪村那一片的當地派出所,後者害怕我們不認識路,當即就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民警來接我們。
我在火車站門口的時候,那位民警就高舉著名牌,我和李炎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就走到了這民警的麵前,笑著說道:“您好,我是嘉市特案組的方怵,這位是我的同事李炎。”
這民警穿著一身製服,周圍的過客還時不時的朝著我們投來疑惑的目光。
“你們好,我是山洪村派出所的調查民警冉闖,因為通往山洪村的大路最近正在建設,所以非常不好走,就連公交車每天就隻有一班,所以所長叫我來接你們,怎麼樣?一路上都辛苦了,要不要在旁邊吃點便飯?”這民警看上去非常隨和,年紀也長不了我們幾歲,皮膚黝黑,,身板很直,一看就是當過兵的樣子。
“冉闖?你和冉喜民?”我沒太好意思問出口,但兩個人都姓冉,這未免也太巧了一點。
後來,冉闖告訴我,其實山洪村在一百年前也叫做冉家村,村子裏麵的人都姓冉,也就是這幾十年,由於青壯年都來山市市區發展了,空了很多房子出來,那些外來民工嫌山市的房子太貴,再加上山洪村距離市區開電瓶車的話也就隻需要一個半小時而已,所以很多外來人員都住進了冉家村,這要求改名,也是冉家村村長的意思。
他還很不好意思的跟我提了一句,冉家村村長冉思喜,就是他的父親。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山市周邊的山川,笑著說道:“你們這裏還真算人傑地靈啊,周圍那麼多高山,村子也應該很多吧?”
冉闖點了點頭,說山市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隻是一個小縣城,也是因為外來務工人員漸漸地多了,才慢慢的開始發展了起來,原來從這火車站以南的方向,都是一些小村莊,所以山市,也被稱之為山村市。
我抿了抿嘴,繼續說道:“那我們來說說冉喜民吧?從資料上來看,他應該還有一個八十歲的老父親吧?”
說起冉喜民的父親,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搖頭說道:“如果說昨天,我會肯定的回答你們是,但是就在你們來之前的二十分鍾,我們所剛剛接到村民的報警,說是冉喜民的父親冉鍾喝下了一瓶敵敵畏,自殺了。”
“什麼?自殺了?那冉喜民呢?回來過沒有?”李炎在後麵聽到冉喜民的父親自殺的信息,當即拍了一下大腿,詫異的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按照冉喜民今天淩晨所坐火車的班次,他應該是回到山市了,但至於他有沒有回家,我們卻不得而知。
不過,世上哪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冉喜民剛回到山市,自己的父親就喝了敵敵畏自殺了?所以我在想,會不會冉喜民回到家中後,和自己的八十歲老父親產生了衝突後,老父親在逼不得已之下,氣的喝下了敵敵畏自殺?
從冉闖的口中我得知,冉喜民從小到大在他們村子裏麵無惡不作,今天偷村民的一隻雞,明天吃一隻鴨,甚至有一次,他和村子裏的某個住戶產生了矛盾,第二天,那名住戶家就突然多了兩條竹葉青,幸好發現及時,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冉警官,麻煩你,把我直接帶到冉喜民家裏去。”我想了一會兒,冉喜民父親的死可能並沒有這麼簡單,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他在殺了老板娘之後潛回了本市。
但對於他是不是回過家,我卻不太肯定。
因為冉喜民曾經當過兵,ATM機旁謹慎的模樣以及快速潛逃種種跡象表明,冉喜民這個人擁有者很強大的反偵察意識,這麼個人,又怎麼會在自己殺了人之後,馬上回家呢?
四十分鍾後,冉闖的警車緩緩地停在了一個叫做山洪村的村口,而此時,村內正傳出了一陣敲鑼打鼓聲,聲音很嘈雜,等我和冉闖還有李炎下車一看,一群村民正慢慢悠悠的朝我們行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