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一個人希望罪案的發生,更沒有人希望罪惡的出現,因為當罪惡出現在我們身邊,就一定會有受害者。
但,罪惡出現,我們必須要去解決,說是還死者一個公道,還不如說是給死者家屬一個慰藉。
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入室殺人案,從張拙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就注定了她和屋內人的死亡。
而凶手,我和方源認定,就是那個將沈暢及其父親沈思其殺害的凶手。
從案發現場回來之後,我一句話都沒有說,腦子裏麵都是張拙被害的場景,按照林希的說法,張拙死亡的時間是在下午兩點半左右,那個時候,我剛剛趕到人口失蹤調查處,說不自責那是假的,如果我能快一些去調查沈暢的身份,繼而直接去往張拙家,或許,她們也不會死。
我坐在方源的辦公桌前發了一會兒呆,隨後李炎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了方源辦公室,隻等他走到我身旁時,他看了我一眼,隨後拍了拍我的肩,笑著說道:“大兄弟,被震驚了吧?沒關係,習慣就好。”
我禮貌的笑了笑,也沒有說話。
“說說吧。”方源放下了手中的水筆,在我們麵前伸了個懶腰,隨後對著李炎緩緩地說道。
李炎點了點頭,看著手上的資料,輕聲說道:“本案的死者共有兩人,第一被害人,張拙,二十七歲,外貿公司主管,也是東郊水壩第一被害人沈暢的母親,三個月前曾在某貸款公司借了三萬元整,我查過她的賬戶,這一筆錢在發下來的當天,就被她取出,用處不得而知。”
“第二名被害人,張桂花,五十三歲,老伴在五年之前得了腦癌去世,之後就一直跟著女兒張拙住在一起,據周圍鄰居的描述,張桂花平日裏性格活躍,和令裏關係打的也非常好,應該不會得罪誰,慘遭橫禍。”
聽著李炎的描述,我倒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的,說句實話,像這種入室行凶,大多數都是為了仇恨二字。
可一個五十三歲的中年婦女,鄰裏鄰外都非常和諧,實在看不出,她能得罪什麼人啊。
還有張拙,一個外貿公司的女主管,能得罪什麼人?
一個屋中,兩個女人慘遭殺害,而且還是用這麼凶殘的手段,在衛生間的鏡麵之上還被凶手寫上了血債血償這四個字。
我推測,他們惹到的,應該也是人命上的事。
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沾有血漬的刀具,也就是說,凶手在殺人之後還攜帶著凶器出門。
攜帶著凶器……
難道……
我咽了口唾沫,隨後馬上來到了方源身旁,輕聲說道:“頭兒……”
“現場沒有凶器,兩具屍體的死法和死亡時間一致,也就是說,凶手很有可能還會犯案。”方源沒等我說完,當即麵無表情的轉身就對著我說道。
“兩名死者都是女性,而他們又和東郊水壩那兩名死者有著曾經親密的關係,凶手與他們的仇恨,會不會在他們離婚之前就存在了?”我看著方源,鎮定的說道。
試想一下,兩名女性死者平日間脾性都還算溫和,就算得罪人,也不會遭到如此慘烈的殺身之禍,我想不出來,什麼樣的仇恨,能讓凶手將他們一家子殺死。
東郊水壩案在先,張拙案在後,死者曾經都是一家子的人,那麼凶手跟他們一家,應該本來就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才會選擇將其都殺死。
張拙早在三年之前就和沈思其離了婚,在此期間,如果是張拙亦或者沈思其單方麵招惹的仇家,那麼仇家應該隻殺害沈思其和沈暢,亦或者是張拙和她的母親。
因為在他們離婚之後,他們是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除了每周過去看一眼孩子之外,兩個大人之間,幾乎是沒有人和交集,所以凶手沒有理由頂著那麼大的風險,將兩方的人都殺死。
唯一的可能,應該就是他們兩個人還在一起時,曾招惹了凶手。
方源似乎也認同我的想法,當即就讓李炎去戶籍處調取沈思其以及他家人的資料。
李炎聽罷,當即打了個響指,將自己的電腦從警車內拿出之後就一直待在凶殺現場隔壁鄰居的家中調取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