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雪離開馬家之後的當夜就驅使陰塚靈貓伏上了隋家人的牆頭。貓聲怪音折磨六夜之後,隋家小女也是奄奄一息。其中,玄陽觀的金臂真人與座下三位弟子相守三夜,卻是奈何不得身體如煙如幻的陰塚靈貓。直至莫小邪等人趕來相助之後,這才用往生棺暫時保住了小娃的性命。
當然,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變數,姬瑤雪也是早已得知。她之所以沒有與莫小邪正麵交鋒,也是不願因此誤了苗疆蠱婆的安差。如今她的唯心所願隻有勾去那三個錦衣娃娃的魂魄,相助端木慈奪下當朝的皇權江山!
姬瑤雪可以與陰塚靈貓神魂貫通,陰塚靈貓道出人言也正是出自她的口中。而且在這幾天的夜裏,陰塚靈貓依舊會趴伏在馬家的牆頭,隻為暗中窺視不發出一絲響動,肉眼卻是極難覺察的。
故此,當馬蘇年備下馬車與宮天笑前往馬家村時,姬瑤雪自可猜透其意先行一步。在他們趕到之前,早已落身在馬嬸的家中,再給馬嬸灌下一碗獨門幻藥,一切說詞就是由她做主了。
在這期間,姬瑤雪也是一直棲身在曾經住過半載的荒棄老宅。就在住下的頭天夜裏,兩幅紅色的嶄新囍字就此貼上了左右門扇。她的內心隱處其實非常的淒苦,天煞孤星的命理確是無法選擇!
書歸正文。笑春秋言之鑿鑿道:“姬瑤雪啊,隻要你能給我一個召回魂魄的辦法,老夫也決不會加以為難,咱們就此一拍兩散既往不咎!你說怎樣啊?”
姬瑤雪苦楚一笑:“嗬嗬,如今奴家受製於人,哪裏還敢心生雜念呢?”
“老夫雖然不懂相術,但是識人的眼力總算也有一些。有道是相由心生境隨心轉,所見之物實為非物啊!唉……實不相瞞,你姬瑤雪的身世經曆老夫卻也知道,你也是一位苦命之人,行善行惡也不是心欲能夠決定,更也不為天誅地滅之輩啊!”
姬瑤雪聞言心頭一熱,即刻又恢複了本真,陰笑道:“嗬嗬,你也毋須拿巧言來蠱惑我的心智,我的命數本該如此,更是無需天下人憐孤惜寡。”
笑春秋點了點頭:“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談閑話,你且告訴我如何來搭救那三個錦衣娃娃吧?”
姬瑤雪沉默半晌道:“那三個錦衣娃娃的魂魄被我封禁在了百子圖中。”
“百子圖中!”
“如今百子圖就懸掛在馬家長子的寢室之中。”
笑春秋疾聲道:“莫要拖延,快說眼下應該如何化解?”
“我若說了,你可莫要食言啊!”
“咱倆對天起誓如何?”
姬瑤雪狐笑道:“嗬嗬嗬,奴家就依著你,切要聽好記住啊。我的身上帶著三顆“花水丹露”,你隻需用一隻貓食瓷碗將其扣在錦衣娃娃的嘴邊,一切自會迎刃而解。”
“貓食瓷碗!又在何處?”
“就在鍾勝的身上。”
“好!我們就依此而定。”
姬瑤雪與笑春秋麵麵相覷道:“那麼老人家何時讓我走出夢境呢?”
笑春秋朗聲道:“就在這時……”
這一聲話在姬瑤雪的耳中乃是尾音顫顫,久久彌留不散……
“姬姑娘、姬姑娘、你發什麼呆啊。嗬嗬,不是說好讓我給你看看手相嘛!”
姬瑤雪猛一回神,恍如隔世一般懵懵糟糟。“我、發呆、發什麼呆……”
鍾勝笑道:“哈哈哈,你發什麼呆、我又哪會知曉啊?”
姬瑤雪環視著投來目光的眾人,穩了穩心神道:“鍾勝啊,我、發呆多久了?”
“嗬嗬,發呆還能多久,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唄!”
“姬姑娘你怎麼了?”
“嗬嗬,姬姐姐是不是吃醉了酒啊?”幾人相繼問去。
姬瑤雪用手扶著頭思量片刻,自語道:“難道這些都是幻覺嗎?”
鍾勝急道:“什麼幻覺啊,不是說好要看手相嗎?”
姬瑤雪沒有搭言,而是扭身望向了門外。
馬蘇年道:“五妹啊,你這是看什麼呢?”
姬瑤雪轉首道:“馬員外、你家不曾來過客人嗎?”
馬蘇年聞言一怔:“客人!嗬嗬,你們不都是我馬家的貴客嗎?”
“奴家說的不是我們,而是……”
“老爺,門口有人求見。”說話時,馬福突然大步走進門裏。
馬蘇年一愣神,再看看姬瑤雪,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馬福啊,門前乃是何人要見我啊?”
馬福道:“回老爺,是一位身著破衣爛衫的老者,說是要進門與在座的諸位共飲一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