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聰從懷中掏出來一紙無字黃符,繼而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在黃符紙上畫出了幾個圈圈框框,又劃下了一條歪歪扭扭的血線串聯。“貼在印堂眉心處,若是鬼就能釘住其身!”
“嘿嘿,大耳朵還有抓鬼的本事啊!”
“我也沒試過,也不知靈不靈呢?”
“哪裏偷聽來的?”
“那年作法事時,我見畫骨就是這般畫得符,好像叫作鎮鬼符吧!”
莫小邪將黃符裝入懷中,推門而出時忽然扭臉回看:“哎呀,你跟在我背後作甚啊?”
“昨夜你為我鍾勝以身犯險,眼下我又怎能躲在屋內自顧藏命呢!唉……如此小人心腸忘恩負義之舉,日後我何有顏麵苟活人世呢?”
“去去去,我又不怪你什麼,跟來也隻會礙手礙腳的添亂。”
“你做你的,我幹我的,誰會礙你事啊!你以為我鍾勝就是一個廢物嗎!喂,你又出來作甚?”鍾勝回首道。
靈聰無奈道:“唉……你都這般說了,貧道即便膽怯又焉能作個貪生怕死之輩啊!走吧走吧,是福是禍都為終究躲不過啊!”
莫小邪厭惡的瞅去幾眼,但見人家執念如此也隻好走下樓去,身後緊隨著曾是一師之徒的二人。
樓下掌著一盞燭台,燭光微弱,四下昏暗。
靠門裏的第一張木桌上,果然立有酒壺瓷杯,座椅擺得間距也是獨坐正為合適,座上確是未見人或鬼。
三人站立在樓梯口處,探頭望向空無一人的廳內,再互相對視一番,最後兩雙目光聚在了靈聰的身上。
“大耳朵、哪裏有人啊?”
“就是嘛,真是讓你嚇死了!”
莫小邪與鍾勝先後輕言輕語的埋怨。
靈聰麵現不解之神,也沒有搭言,而是望向了木桌下麵。攏聚目光一看再看間猝然臉色大變,緩緩地伸手指去:“你們看、桌子下麵是否有一些滴漏出的酒水啊?”
屋內的光色昏黃不定,二人唯有仔細察看,才瞧見了桌下一塊水窪窪的濕地!
莫小邪欲要過去,靈聰伸手扶上肩頭:“眼下我們身在明處,桌前是人是鬼還要等其現身才算穩妥啊!”
莫小邪默然頷首,三人靜待其變。
時候不大,桌前傳來一陣“滴答滴答”的水音。夜深人靜,針落有聲,這種微弱的音色在此時聽來,確是絲絲充耳,點點撓心。
聚攏目光細察,桌上也未見灑過酒水,但是這股音色確是來自桌下,確是不知從何發音。
驀然間,鍾勝的身子猛地一顫,一根手指急急點在木桌靠裏的牆壁上,嘴裏話含糊不清道:“快看快看,那麵牆上的影子、又是個什麼物啊?”
莫小邪與靈聰雙雙望去,但見裏側牆壁之上,映著一個搖搖晃晃好似人形的暗淡黑影!
三人靜觀默察時,牆壁上的黑影還好似作出了斟酒與飲酒的動作。每每一仰脖作出喝酒狀,桌下就會發出“滴答滴答”地水音!而後,右手臂彎下再作出斟酒樣,“嘩啦啦”的聲響也是應時傳來。
牆壁上的人影前後作出飲酒與斟酒的動作時,木桌上的酒壺與酒杯都是原封未動!
“你究竟是人還是鬼?”莫小邪按耐不住,忽然朗聲問去。
鍾勝與靈聰前後搭肩,心頭與身體一起顫抖著。
壁上影也沒有搭言,依舊自斟自飲且滴滴嗒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