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旋一陣,宮天笑忽然一式鐵馬蹲襠,蓄力將背後魚叉往著陸飛虎憤然推出。一式盤龍出竅帶出一聲呼嘯,鐵影在眼前一晃,發出了幾聲金鐵交鳴的音色。再看眼前,一溜刀光閃爍,宛如銅牆鐵壁般堵著風去之向,儼然是密不容針,無懈可擊!
來往幾次,節節如此,宮天笑前擋後避,橫豎不出方寸!
陸飛虎隨之單手往著半空抓去,一把長刀真是詭秘莫測,竟然能夠透地而出,輕飄飄的回到了陸飛虎的手中。而且,地表還是完整如初,毫無破土之象,當真是異聞傳說般神奇!
陸飛虎傲氣道:“嗬嗬,我這第一刀,宮少俠可是不成啊!”
“不是還有兩刀嗎?”宮天笑擦著額角細汗道。
“少門主真是絕藝啊!”
“天虎門的法術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此乃正是虎父無犬子啊!”
一時間,阿諛奉承者層出不窮,嘖嘖之音不絕於耳。
宮天笑暗想道:“這算是哪一門的邪術,一把長刀怎能應聲遁地,憑空而出呢?”再顧眼下時,但見這方渾圓的桌麵上,可真是千瘡百孔,八花九裂!
陸飛虎忽然喝道:“宮少俠,我這第二刀的妙處,可是與第一刀截然不同啊!”
宮天笑聞音趕忙收回心事,應道:“說好三刀,少門主也莫要得意的太早啊!”
陸飛虎輕笑道:“不過話再說回,你既能在我這第一刀前,穿插其中且能毫發無傷,也確實稱得上一個人物,當屬江湖中的後起之秀啊!”
宮天笑鼻嗤道:“哼!少門主若要論道,待我走過三刀之後再說不遲,且進招吧!”說著,宮天笑猛然將魚叉指向身前,二目相視,炯炯有神。
“好!既如此,但請接招吧。” 說完,陸飛虎口中默念幾句,揮手就將單刀往著空中拋去。刀光一陣翻騰,銀彩甚為灼目,爬升至一丈有餘之時詭然消逝!
眾家仰臉看去,俱也驚得瞠目結舌,眼中顯空之時,長刀卻從宮天笑的頭頂上方霍然而降,當屬移形換位的功法!
宮天笑飄身返轉,避過疾來猛勢,單刀轟然紮入木中,刺穿出一道手腕粗細的豁口。眼觀其下,刀身幻光一閃,乍而霎時不見。與此同時,頭頂處再起風雲,幾束光影宛如驟雨急來,夾著“呼呼”風喝往著周身前後無情淋下!
宮天笑心頭一緊,抬首間匆忙舉起魚叉,單掌握在中央,淩旋舞成一團,以作避刀之擋。耳中,一陣陣的鐵音撞擊絡繹不絕。眼見,一道道白光刀影飄蕩而射,真是刀掛長絲,嘶而後力,前赴後繼,繼而不止啊……
半盞茶的功夫下來,宮天笑已然汗流浹背,呼吸不暢。好在手中魚叉也沾得了天地棍法的精奧所在,雖說此時略顯手忙腳亂,卻也不至於被那天降的“刀雨”傷身奪命。盡管如此,要想邁出步子,走出桌麵,確是勢比登天!
“宮少俠果然厲害,我陸飛虎佩服啊!”
一聲倏然的聲音傳來,空中的刀光也是隨之而止。
宮天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聞言時,目光還停留在頭頂之上。
陸飛虎手握長刀一晃道:“宮少俠莫有顧慮,我陸飛虎絕然也不是那暗中算計的小人。”
宮天笑平視向前,胸膛上劇烈的起伏著:“陸飛虎啊,你家的邪術可真是好生霸道啊!”此時的宮天笑已然累得氣喘咻咻,身骨疲乏,哪裏還管得什麼禮數!
“嗬嗬,我看宮少俠應付得很是吃緊,這才收下了你口中所謂的我家邪術!”陸飛虎輕蔑道。
“哼!如此說,難道你的神魂就不吃緊嘍!”宮天笑不讓道。
一句話,聽得陸飛虎眉間微微一動。實則,宮天笑所言不差,無論是法術還是武功,時間一久且都會勞神費力,直至油枯燈滅!
陸飛虎假笑道:“嗬嗬,這般說來,你還想再接一刀嘍?不過,憑這兩刀看來,你宮天笑就算再有能耐,卻也隻有招架之功,絕無走出去一步的能為啊!”
宮天笑輕巧道:“第三刀沒過,你陸飛虎又狂傲些什麼!莫以為你收回刀式就是有心讓我。實則我乃累在其中,你也苦在其外,誰也沒打算給誰——留有一絲餘地吧?”
一席話,正可謂道破天機。旁觀者這才知曉,原來前兩刀過去,並非是陸飛虎有心相讓,也絕非是宮天笑敗了,而是兩人旗鼓相當啊!
這時,再著眼相看陸飛虎的神情舉止,確是有幾分難以掩飾的疲憊神態!
陸飛虎勻了勻氣息,道:“如此說我這三刀不過的第三刀——宮少俠還是成心要過嘍?”
宮天笑凜然道:“過不完你手上的三刀——又焉能稱得上三刀不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