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誌香迷途知返的建議最終還是沒能說服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誰叫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賭徒呢,既是如此,那自己也就隻能陪著他們一起賭一把了,輸了就是一家三口的命,如果萬一贏了,那賭注也是相當的誘人的,雖然何誌香也知道贏的機會相當的渺茫。
由於喬森今晚就要被送走,一家人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依依惜別之情濃得化不開,恨不能時間就此停止下來以享受這綿綿的天倫之情,可有道是有果必有因,既然做了那些惡事,自當要品嚐這樣的惡果,隻可歎喬克強父子直到如今還不思悔改,天真地幻想著能夠瞞天過海逃過這一劫。
相聚的時間並不都是短暫的,隻是人們太不懂得珍惜平常的相聚,總是要等到即將分離的時候才覺出它的珍貴來,可是,為時已晚。史密斯推開門走了進來,笑吟吟地說道:“天驕國有句古話,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說得很好啊,喬先生,時間到了,可以上路了。”
隨後進來兩名抬著擔架的外國人,將喬森搬上擔架向外走去,喬克強和何誌香自然緊隨其後,此時他們是巴不得能夠跟兒子多呆一會兒,這個時候沒有高高在上的省委書記和處長,有的隻是一雙割舍不下自己兒子的父母。史密斯也帶著人跟在後麵,一行人向院子外麵走去。
前麵有人拉開了院子的大門,突然一束強力的射燈燈光亮了起來,雪亮雪亮的光束直接將剛剛打開大門的所有人籠罩在其中,刺得人眼膜生痛腦袋發暈,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緊接著就是一陣槍栓拉動的聲音,喬克強突然籲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終於結束了……”
這時光束後麵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是國家安全部的,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全部原地蹲下!雙手抱頭!”
被光束籠罩的眾人隻能乖乖地舉起了雙手慢慢地放在頭上蹲下去,抬著擔架的兩人先彎腰將喬森的擔架放在地麵,可就在擔架接觸地麵的那一刹那,抬擔架的後麵那人突然快速地一個轉身,因為他知道他的身後就是喬克強,他也知道喬克強是天驕國的高官,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著要劫持喬克強來換取自己的離開,這些人當中除了喬克強一家和史密斯以及他的兩個貼身保鏢之外就全部是禿鷹雇傭兵團的人了,在禿鷹的想法中根本就沒有被捕這一說法,要不就是勝利,要不就是戰死,被捕隻是弱者才能享受的待遇。所以這幫人看似雙手抱頭老老實實地蹲在了地上,其實他們隻是在尋找一個適當的時機而已,隻要有適當的時機,他們是寧願戰死也不願意被捕的。
抬擔架那人突然暴起發難,也就是為了創造這一個時機而已,可是他卻太低估了天驕國軍方的力量,這次的抓捕行動雖然是由國家安全部牽頭的,但是參加的成員裏麵卻有著天驕國軍方最強悍的一支力量--幻影旗。其實天驕國的國家安全部和軍方的秘密組織幻影旗是經常合作的,兩者的性質基本相同,都是保衛國家安全的特工組織,隻不過一個屬於政府一個屬於軍方而已,這次的行動其實一直是軍方的秘密組織幻影旗在跟進,隻不過因為涉及的人員中有政府高官,所以抓捕的行動才由國家安全部牽頭。
暴起發難的那個禿鷹隊員腰間的槍還沒有完全拔出,一聲清脆的槍響就劃破了夜空,隻見那人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地上,一個彈孔洞穿了他的腦袋,從左邊太陽穴射進,從右邊的太陽穴穿出,噴濺出的鮮血濺了喬克強一臉,那人倒地之後從太陽穴的彈孔中兀自汩汩地冒著鮮血,其他的人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他們知道自己隻要稍有動作就會有子彈毫不留情地洞穿自己身體的要害部位,因為他們的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那刺目的射燈燈光,睜開眼睛後他們發現,自己身上的各個要害部位都被一個個的紅點鎖定了,這下他們才算明白,原來有時就算是想拚命都不一定有機會的。
一隊國安拿著手銬走過去,將所有人的雙手反背在背後拷了起來,當輪到喬克強時他低聲說道:“我是濱海省委書記喬克強,可不可以給我留點麵子,不要上手銬,我會老老實實的。”
那個國安聽他如此說,看了他一眼道:“喬書記,金處長早就吩咐過我們對你客氣點,你帶著夫人自己過去金處長那邊吧。”說完指著射燈亮起的那個方向讓喬克強自己過去,喬克強和何誌香現在畢竟還擔任黨內的重要職務,在這些職務沒有被罷免之前還是有權利享受這不同的待遇的。
這時人群之中的史密斯卻突然高聲叫了起來:“你們沒有權利逮捕我,我是盧桑國公民,就算是犯罪也隻能接受盧桑國法院的審判!你們沒有權利!我抗議!”
“別叫了,什麼盧桑國公民,威廉?凱斯鮑爾,Y國國籍,盧桑國黑K黨東南亞地區負責人,二十三年前在Y國製造了震驚世界的倫登地鐵爆炸案,成為Y國等多個國家的頭號通緝犯,之後改換身份潛入天驕國境內,一直采用各種手段從事天驕國政權分裂的犯罪活動,並與天驕國內多起政府官員被殺害的案件有關,威廉,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蒙混過關嗎?”從射燈後麵走出來的一個人冷笑著說道:“你的所作所為早就已經在天驕國軍方和國家安全部的掌握之中,等到現在才抓你隻是為了找出你在天驕國內支持的這個人而已,要不然你早就已經在監獄裏呆了很多年了,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