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羊郎(2 / 2)

看到李健有些驚愕的表情,張氏眼中的警惕卻越來越深,隻不過這些都被李健看在眼裏,想要將李存信受於麾下,可不能讓人家懷疑警惕。

“夫人不必疑惑,我乃是新任豐州總管、天德軍都防禦使,姓李,名健。師從杜審權杜相公,隻不過我性子頑掠,所以隻學得了老師幾分才學。”劉封抬出了劉備的身份,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杜審權,名傳整個大唐,有王佐之才,人稱“小杜公”。而李健又自稱是新任豐州總管,所以張氏也勉強相信了,在這豐州境內,還沒有人敢拿豐州總管的名號來騙人。

“民婦拜見總管大人,望總管大人指點小兒一二。”張氏拉著張汙落跪在地上拜道。

“張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李健笑著說道:“可否讓我與令郎單獨交談一番?”

“這……”張氏遲疑了一下,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張汙落,“阿娘,你先去忙吧,兒子無礙!”

張汙落看著李健,詢問道:“公子可否告知你的真實身份?”

“哦?”李健看著張汙落,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別的身份?”

張汙落看了看旁邊的兩隻羊,對著李健說道:“公子氣度不凡,行走間有龍行虎步之姿,以弱冠之齡行一州總管之事,故此公子應有更尊貴之身份。”

李健笑著反問道:“如今國內強藩四起,朝廷已然無暇力顧西北邊垂之地,且豐州之地,外有契丹之威脅,內有仆骨之禍亂,此乃生死危亡之地也,吾何來地位尊貴之談?”

“這……”到底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處於李家塢堡之窮鄉僻壤,雖有勤學苦讀之誌,卻無天下大勢之見,等李健這麼一反問,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爾之誌向何在?”

張汙落挺胸抬頭,堅定大聲地說道:“統帥千軍萬馬,縱橫敵陣,馳騁沙場!”

“西北邊垂,山嶺千裏,地勢起伏,豐州苦寒之地,杳無人煙,且天德軍軍備鬆弛,何來千軍萬馬之說?爾無顯赫之家世,又無驚世之戰功,僅憑通讀幾本兵書,便想統帥千軍萬馬,須知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爾不可做趙括,紙上談兵,誤國誤民。”

張汙落小臉卻有些蒼白,慢慢拱手說道:“多謝公子警醒,今日才得知小子不過是坐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李健看到如此泄氣的張汙落,笑道:“壯誌少年怎得如此頹廢不堪?不必失落,你於黃口之年便熟讀兵書,談論起來亦是滔滔不絕,就是我亦不及你半分。我觀你下棋之法,頗帶無畏銳利之勢,剛才嚴厲之語,實為告誡之言,須知過剛易折!”

“時值國家危難,社稷不穩,國器蒙塵,正是才俊之士大展宏圖之際,若是你提前實現你胸中的抱負,那就進天德軍為我效力如何?”

“這……”張汙落滿臉震驚之色,他的小腦袋瓜裏實在想不出來李健為什麼要收自己進入天德軍,他想了想說道:“匡夫大唐江山乃小子畢生之所願,無奈小子年紀尚淺,才學不夠,不足以進天德軍。”

這就是拒絕了,雖然是委婉的拒絕,但是旁邊的李鑫心中依舊有些不爽,堂堂的岐王殿下,屈尊招攬一個黃口小兒,竟然還被拒絕了,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拒絕我家公子。”

李健冷冷地看了發怒的李鑫,冷聲道:“沒規矩的東西,退下!”

聽到李健的教訓,李鑫不情不願地退了下去,隻不過退下的時候又狠狠地瞪了張汙落一眼。

“嗬嗬,不要害怕。”李健微笑著安慰道:“我不是讓你去衝鋒陷陣,而是讓你跟隨我左右,學習處理各種軍政要事。如何?”

張汙落小眼睛骨碌碌地亂轉,不知再想些什麼。半晌過後,小聲詢問道:“公子可否告知真實身份?”

“嗬嗬,這個小滑頭!還真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李健心裏說道。

“大唐岐王李健!”

“他竟然是大唐的王爺!”張汙落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因為古代消息傳送並不是那麼發達,所以李健的名聲還沒有傳到豐州地界。

李健看著兩眼冒光的張汙落,心裏突然產生一絲不妙。